“你不懂,天地银行已经垮台了。”闫致在铁皮桶里点燃了火,开始把各套“高定”往里扔,“因为它乱发钱,下面早就通货膨胀,你这一亿,”闫致晃了晃容柯买来的冥币,“在下面就值一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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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上次你给他们烧纸,就烧了几百块钱而已。”
容柯不信:“……你怎么知道。”
“我会研究。”闫致说。
“但你上次说你对迷信的东西不感兴趣。”
“不。”闫致说,“连我都能拿奖,玄学这种东西不能不信。”
不知为何,从这洋鬼子嘴里听到玄学二字,容柯只觉得滑稽。
他也开始把花里胡哨的跑车往火里扔,说:“我爸应该不会开超跑。”
起初容柯也不会开闫致那辆法拉利,许多按钮都用不习惯。
“有道理。”闫致似乎也觉得不妥,拿过容柯买的冥币,对折后对着墓碑说,“这是所有跑车的使用说明书,我给你们烧过去了。”
容柯不理解地看着闫致的举动:“这怎么就成使用说明书了?”
“我说是就是。”闫致说。
容柯:“……”
等把大别墅烧过去后,容柯拿起那张奇奇怪怪的“符纸”,问闫致道:“这又是什么?”
“我去找中医开的治疗皮肤的秘方。”闫致说,“在下面也要好看才行,不能浪费了爸的颜值。”
容柯一时哑然。
按照金秋兰所说,他爸是因煤气爆炸死的,所以死相应该不会太好看……
而闫致连这一点都考虑到了。
容柯不免感慨,如果容超还在世的话,一定会夸他找了个不错的人吧。
但事实上容超不可能知道这些了,烧纸也好,传话也好,都只是活人的寄托,谁也不知道地下的人到底能不能收到。
不过容柯还是呼出一口气,把中药方子扔进火里,对着墓碑上陌生又熟悉的人说:“希望你在下面过得潇洒。”
当晚,容柯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他走到一个路口,被一辆超级酷炫的跑车拦住了去路。
车窗降下,一个帅气的年轻人朝容柯打招呼道:“嘿,小子,谢谢你们送来的好东西。”
容柯愣了愣:“爸?”
“你还知道叫我爸,谁是你老哥?”容超说。
容柯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那不是跟你不太熟吗。”
“怪不得你那么小气,就给我烧几百块钱,原来是不熟。”容超说着拍了拍方向盘,“还是你老公大方,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我只是不清楚天地银行破产了。”容柯解释了一句,又问,“他给你送的方子有用吗?”
“有啊。”容超摸了摸光滑的下巴,“你没见我恢复颜值巅峰了吗?”
那就好。容柯看着跑车,又问:“这车开着还习惯吗?”
“习惯,说明书很好用。”容超显然很喜欢闫致送他的跑车,爱不释手地握着方向盘,“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要去接你奶奶了。”
说完,容超从衣兜中掏出墨镜戴上,对容柯挥了挥手:“你们俩在上面好好的,不用太惦记我们。”
随着引擎的轰鸣声远去,容柯倏地醒了过来。
四周是一片漆黑的卧室,耳旁是闫致均匀的呼吸声。他缓了好几秒,才意识到刚才是在做梦。
所以,容柯有些恍惚地想,闫致没有说错,天地银行发行的冥币确实不值钱,以及一张中药方子就可以恢复容超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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