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见浒扬了扬眉,看那已经
', '')('跑远之人背影有些眼熟,想到什么,忽而笑了。
容兆回头瞥见他这个神情,问:“笑什么?”
“方才那个疯子,我从前在这里碰到过一回。”乌见浒道。
那是他最煎熬的一段时日,知晓了通天成神路的真相,自天极峰下来后,他甚至不敢去找容兆。
那时他被人当面戳破己身弱点,分外难堪,却无处辩驳。
即便那只是个和他一样命运的疯子。
容兆听罢目光微微闪烁,盯着他的眼,半晌才道:“幸好。”
幸好乌见浒还活着,幸好他们还能有以后。
乌见浒点点头:“方才听他嚷嚷苍天有眼,或许此番异象之后,真正有法子能解半妖之人困局。我倒是走运了,如今没了这些困扰。”
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容兆移开眼,先转身:“我们回去吧。”
回客栈进屋,乌见浒将酒倒出来,先让容兆喝。
到这一刻容兆才真正心定下,接过杯子倒酒进嘴里,尝到辛辣酒香,脸也热起来。
乌见浒伸手将他揽过,手指插进他发间,帮他松了发带:“高兴吗?”
容兆贪婪凝着他,轻声道:“高兴。”
乌见浒心中满意,帮容兆揉着发,让他松快些。
“以后每日都可以这样高兴。”
容兆心下一动,换了个姿势,躺下枕在乌见浒腿上,拿过酒葫芦直接喝,喝几口又递给乌见浒,让他也喝。
盯着他咽下酒水时滑动的喉结,这样平常的画面也能叫容兆目不转睛。
当日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带乌见浒来这里,岂知峰回路转后,他们还能有现在。
乌见浒搁下酒葫芦,咂咂嘴,遗憾道:“可惜以后变不出狐狸耳朵和尾巴了。”
容兆:“……你不是不愿给别人看?”
“你喜欢,我愿意给你看,”乌见浒笑笑,“不过再看不到了,云泽少君别嫌弃。”
容兆摸着他的手,半日憋出句:“算了。”
没有毛茸茸确实有些可惜,但能与乌见浒有长久的未来以后,别的他也不求了。
乌见浒低头,安静与他接了一个吻。
唇舌间交换酒的馥郁,热起来的不仅是脸,还有蓬勃饱胀的心口。
乌见浒却又退开,忽然问:“容兆,记不记得当年第一次仙盟大比上,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容兆想了想,记不太清了:“是什么?”
“你说,剑宗少宗主,不过如此。”乌见浒学着他的语气,“拽得很。”
容兆细细回忆,似乎是他说过的话,那也是因为乌见浒这人,分明他们第一次见且不熟,却嬉皮笑脸没个正形,叫他分外看不顺眼。其实从一开始,即便是偏见,这个人就一直占据了他过多的情绪。
乌见浒低头,在他耳边说:“其实我那时想的是,高岭之花,迟早把你折下了。”
大比之后去孤岛历练的那半个月,他与容兆的亲近示好及至最后反目,本就是刻意为之。甚至后来的许多年,与容兆的针锋相对,都掺杂了既看不惯,又想逗他惹他生气的恶劣心思,不能对人言。
容兆毫无意外,低声骂:“无耻之徒。”
“也要云泽少君给机会。”乌见浒坦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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