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容兆的卧榻。
容兆每日都很忙,他这个宗主新继任,加之宗门重建,有诸多事情亟需他耗费心神,又要修行磨炼剑法,分不出多的精力给其他。
那夜神恩宫前的对话,之后也不再提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处于一种十分微妙的平衡中,偶尔的一个眼神、几句对话,都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
乌见浒盯着他微微耷下的眼,视线滑落,一缕发丝夹在他领口,半遮住一截皓白脖颈。
想到什么,乌见浒半眯起眼,嘴角浮起了一点笑。
“南地如今已大乱,众多宗门被迫入临沧宗与徽山派之间的纷争,如今连灏澜剑宗也入了局,待之后更乱一些,我们便能趁机将他们彻底分化。”
听着侍从禀报,容兆点点头:“苍奇做得不错。”
苍奇去南地,名为调和,实则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彻底搅乱了南地当前局势。在这一点上,他确实选了个好帮手。
容兆很少夸赞人,尤其是这样私下里发自肺腑的一句肯定。
乌见浒眉梢轻扬,但未出声。
侍从接着又说起千星岛之事,岛主之位终于尘埃落定,有元巳仙宗在背后支持,桑秋雪如愿制服了她那几个兄长,强势上位,今已送函告至仙盟各家,并且派人送了谢礼来元巳仙宗。
与谢礼一同呈上来的,还有桑秋雪的亲笔信。她在信中感谢容兆的倾力襄助,让她能顺利以外嫁女身份回归千星岛,拿到岛主位,并表示今后千星岛愿与元巳仙宗永结同盟,守望互助。
于元巳仙宗又或东大陆宗门而言,这自然是件好事,今后他们想借道千星岛南下轻而易举,南地之人再想东进,先就会被千星岛封锁海上路线。
容兆按下信纸,吩咐:“派人送礼去千星岛,恭贺他们新岛主继任,在惯例之上再添三成。”
侍从领命退下。
乌见浒上前,拿起那张信纸看了看,看到“永结同盟”那四个字,目光一顿,又移向一旁,在那些分外厚重的谢礼间,看到了一件天丝缕衣——天字级的上品法衣,更有可能是那女修亲手以天丝构织出来的。
“当初你为救她,毁了一件氅衣,她倒是到现在都记得,当真还了你一件衣裳,你说若是被她知晓,那件氅衣其实是我给你买的,她会作何感想?”乌见浒笑笑问。
容兆懒得回答,命妖仆来将谢礼收入库。
乌见浒走去他身旁,倚书案看向他。
容兆抬眼:“看什么?”
窗外天光落进,静谧流淌于对视的眼眸间,乌见浒倾身靠近,凝着他低了声音:“容兆,你知道自己有多招人?”
“什么招人?”容兆靠着座椅,平静看去。
他总是这样,面上不显端倪,实则那些暗涌深藏于波澜不惊下,从来不露声色。只是这样不做声地看着人时,也似引诱,乌见浒甚至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他热衷于与容兆玩这样的游戏。
“真不知道?”
“我要知道什么?”容兆反问他。
乌见浒低眸,眼里笑意转瞬即逝。
一个苍奇,一个桑秋雪,倾慕容兆之人还不知凡几。
他便也不说,无论容兆是不知道,还是不在意,他都没有提醒容兆的必要。
“不知道算了。”乌见浒道,做了方才就想做的事,伸手帮他将夹在领口的那缕头发拨开,在指尖缠了一圈,随之滑下,连同淌过指缝间的亮光一起。
容兆转眼瞥了瞥,由着他。
乌见浒贴得他愈近,还想做点什么时,又有人来报,言说那辛孟被某长老——那日观试台上与容兆不太愉快的那位,破格收为了亲传弟子,晚些时候会正式通告宗门。
容兆不怎么意外,乌见浒“啧”了声,自他身前退开:“那几个老头,还当真是非常执着给你找不痛快。”
容兆只道“知
', '')('道了”,让禀事之人下去。那辛孟在最后的百人混战中并未拿到前二十,本无资格入各长老门下,既有人愿意收,自与他无关,这点小动作,还不值得他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