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客气动了手,掌心冰冰凉凉,如同他的体温和语气,叫人心中没底。
木朝生顿时闷哼,咬住了下唇,却许久不曾再等到季萧未的下一步动作。
男人捻了捻手指,神情难得犹豫,片刻之后转身离开了一会儿,从笔筒里抽出戒尺。
木朝生茫然直起身,听见他冰冰凉凉的嗓音,不容置疑道:“手伸出来。”
半刻钟后,木朝生满面泪痕,缚眼的红绸已经被取掉,他的睫羽潮湿,掌心也挨了两下,红肿泛疼,没办法坐下,只能委屈巴巴跪在榻上默默掉泪珠子。
现在倒是乖了,季萧未想。
哭起来也无声无息的,比白瑾还招人疼,可惜没有白瑾听话。
木朝生脸上还有怨气,白梨几次三番欺辱他,只是陷害他摔了太傅的碗又如何,季萧未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打他。
他耸耸鼻子,抬指将面颊上的泪珠抹去,下巴上忽地一凉,被季萧未捏住抬起来。
男人语气闲散,似笑非笑:“只会咬下唇,出血了也不觉得疼么?”
那哪比得上屁股疼,木朝生胆子大了,竟在他手中拧开脑袋,不想让他碰自己。
季萧未倒也没生气,只说:“朕瞧你这副模样,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他故意不明说,逗木朝生玩,逼着对方自己想原因,“说不出来便接着打。”
木朝生觉得更疼了,恨恨道:“我不应当伸脚绊白二。”
我应该直接端起太傅的热碗泼他脸上!
“笨,”季萧未捏着他的面颊,多少有些嫌弃,“朕先前同你说的,你竟半句都不曾听进去。”
木朝生脸上还沾着泪痕,那双异瞳浸了水,像两颗水润的珠宝,虽身居下位,却依然并未有弱势的神态,只是看起来有些呆愣,仍然带着惑人的诱态。
季萧未手指不自觉蹭着他柔软的唇瓣,指尖用了力,重重擦拭着,像是要蹭下块肉。
半晌之后他自己收回了手,转了身,不再瞧榻上跪着的少年,只闷咳几声,淡淡道:“吴文林性情直率,对友人两肋插刀,他身后还跟着大大小小无数家豪门的子弟,随便一个都是可以利用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