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木朝生,漠然道:“你以为白梨敢毫无顾忌揍一个奴隶,是天性使然么?”
“他是清楚自己的出身,他是白家的人,头上有长姐和长兄庇佑,他有这个底气,而你,一个地位低下的、供人玩弄的宠物,倒也敢张口咬人。”
木朝生咬着唇瓣,他不喜欢听别人总提及自己的出身,以木家从前的繁荣,就算是陈国亡了,他也不至于落到此地步,任人鱼肉。
他又挣扎了两下,还是没能将自己从榻下解救出来,偏生那季萧未还一下一
', '')('下拍他,又疼又麻,不自觉掉着泪。
虽是如此,他却忽然没了顾忌,阴郁到了极点,说:“所以被人打了骂了,被人无故欺辱,我便只能做个不会说话哑巴是么?”
季萧未没吭气,也没再动他。
他起了身,掩唇轻咳,脸上病气很重,但还是单臂将床榻抬起,把卡在里头的人拎出来。
木朝生那张白皙带着红润的面庞上沾着泪痕,一双异瞳掩在红绸之下,唇红齿白,看不见传言中可蛊惑人心的妖异瞳眸,却又更觉得惑人至极。
季萧未盯着他的脸瞧了会儿,将人丢回榻上,淡淡道:“朕似乎从未给你立过规矩,木朝生。”
少年缩在榻边,却倔强地昂起脑袋,状似对视般地面向他。
那只冰凉的手落在面颊上,而后下滑掐住了他的脖颈。
季萧未的声音和他的体温一样,冷冰冰的,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道:“朕可是对你太过仁慈,以至于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几次三番开口顶嘴。”
骤然收紧的手劲让他感到窒息和痛苦,木朝生唇色开始发白,求生的意志让他忍不住艰难开口:“我……没忘……”
“你最好没有,”男人语气里带了些许恨意,俯身贴近他,咬牙低声道,“别忘了你当初做了什么好事,害我父亲病死在阳城。”
木朝生忽地一阵恍惚。
作者有话说:
木朝生满屋子找衣服的时候,季萧未正躲外边自己解决,脱掉外袍才发现木朝生的衣服挂在自己的衣摆上。
季萧未:......咳
第6章喜提被打
他怔怔抬着头,面颊上满是水渍,缚眼的红绸都已经变得潮湿,颜色变浅的唇瓣动了动,想说自己不记得。
“不记得了可对,”季萧未似笑非笑,掐着他脖颈的手不断收紧,“当初因你一句话,陈王下令屠了余家满门,仆从带着余家幼子逃亡城外被你所知,你又让陈王去处理漏网之鱼以免夜长梦多。”
“你这人在朕面前总是笨手笨脚,偏偏也还聪明过一回,向外界谣传余家逃亡的幼子身上带着惊世的珍宝。”
木朝生在陈国上下的名声并不好,向来被人冠上妖祸和霍乱超纲的名头,但对他的话却是言听计从,从来不会有过多异议。
他说余家余孽身上带着珍宝,国中上下无人不信,连城外的山匪都信以为真,在山路上围堵了余家,将其劫杀。
而那个时候,季萧未的父皇正重病在床,差遣使者千里迢迢为其寻药,好不容易才带着良药准备返回大晟,恰巧经过此处,被山匪连坐害死。
错失了服药的最佳时刻,大晟先帝久病难治,最终薨逝。
这些事情木朝生本来没怎么放在心上,也记不清楚,他依靠自己的眼睛从陈王手里拿到信任和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权利,花了两年的时间将当初陷害木家的几个家族陆陆续续架空甚至灭门,人数实在太多,他不可能一一记得。
当初也听闻大晟先帝病故一事,陈国与大晟多年征战,陈王知道老对头病死,还专门开过宴会。
那时候没将这件事和陷害余家联想到一起,若非听季萧未提及,他压根想不到这一茬。
木朝生后脊发凉,原以为季萧未只是想找个替身养在身边,又欺辱他身份地位,没想到其中还有这等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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