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辆漆黑的林肯车驶入最佳的包围位置,他才对耳机那头的人一声令下:“动手!”
瞬间,几辆车从斜刺里窜了出来,为首那辆一个漂亮的漂移,风驰电掣般截在婚车面前,正是褚弈。
而剩下三辆迅速跟上,牢牢堵住了其他方向,华丽的加长林肯转瞬成了瓮中之鳖。
婚车被迫停下,几乎是同一时间,十来个高大壮硕的黑衣男人从四面八方跳下来,纷纷拔.枪对准了车里的人。
褚弈砰的一声合上车门,大步流星地跨来。
他手握着枪.柄转了几圈,准确无误地对准林肯车的车胎爆了一枪。
车胎上顿时出现一个孔洞,氮气很快随着孔洞漏了个光,车身都倾斜下去,显然是无法再继续开了。
褚弈见状,唇角衔起一抹冷笑。
他这次抱了一定要把姜渔抢回来的心思来,带来的家伙自然是真的。
只是国有国法,他到底也不打算真闹出人命来,因此枪虽然是真.枪,但除了他打出的第一颗子.弹,其余装的都是平时用于演练的空包弹。
这种子.弹虽然取不了人性命,但在近距离下,也足以将人打伤,从而在短时间内限制对方的行动。
最重要的是,武器带来的震慑能够在战场上唬住敌手,抢占先机。
男人眉眼阴狠桀骜,显然是不打算绕弯子,单刀直入道:“把人交出来,别逼我浪费第二颗子弹。”
空气安静了十来秒,就在褚弈已经等得不耐烦时,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一张略有些皱纹的中年男人面庞。
褚弈认得,这是闻峋身边的那个管家。
管家在闻峋身边待了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即使被人用枪指着,面上也很是波澜不惊:“褚先生,这里不是您可以随地撒野的地方。”
褚弈瞥了眼车座内,冷笑一声:“少废话,不想逼我动手,就老老实实把姜渔给我。”
管家道:“姜少爷和先生领过证,已经是合法夫妻,褚先生在大婚之日强抢他人妻子,未免太厚颜无耻。”
听到那个刺耳的词语,男人一张脸陡然阴沉了好几个度,兽一般的瞳眸被血色染红,竟是已经迸发出了杀意。
冰冷坚硬的枪.口瞬间抵在了管家的太阳穴上,褚弈声音森寒如铁:“我给你最后三秒钟思考,一,二,三——”
就在男人食指将要压下,漆黑枪械几乎发出细微的咔擦声时,管家开了口:“放人。”
“是。”
沉重的车门缓缓拉开,身披白纱的少年坐在一群黑衣保镖中间,仿佛一堆泥巴里面的雪白汤圆团子。
只是这汤圆团子似乎被吓到了,安静地缩在原地,单薄瘦削的肩膀微微发着抖。
洁白的头纱一直垂落到胸前,层层叠叠,遮挡住了少年的面容,只看得到那纤瘦细腻、弧度美好的下巴尖儿,白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