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泪水却依然止不住地流着,将男人胸口的衣料浸得湿漉漉一片。
姜渔在孤儿院长大,又因为院长的“偏爱”受到别的小朋友的排挤,在这个所有人都懂得怎样为自己谋取最大利益的地方,逢场作戏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他几乎天生就是炉火纯青的演员,可以在舞台上不费吹灰之力地代入角色,也可以在需要哭泣示弱的时候,轻而易举地流下让猎食者心软的泪水。
姜渔再次从男人怀里抬头时,又是一双泪水盈盈,楚楚动人的眼睛。
他声音软软的,含着几分抱怨的娇嗔:“你那时候那么凶,像要杀了我一样,我怕你都来不及,只想着逃跑,哪儿还有心思为你伤心。”
褚弈满腹怨怼霎时被堵在了喉咙口。
他想起来,当时自己知道被当作替身后,的确是气得发了疯,他还记得姜渔白皙脖颈上被自己掐出的红印...少年那么纤细柔弱,差点就要在他手下折断了。
姜渔害怕他,也的确符合常理。
这么来说的话,姜渔是因为害怕他才逃跑,会不会...会不会对他还有一点点喜欢?
不对,褚弈在心里恶狠狠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把人抓回来关起来后,明明对姜渔已经没有很凶了,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可姜渔又跑了第二次!
这分明就是个不讲道德、没有良心、只会玩弄他人感情的小骗子!
想到这里,褚弈刚转晴的俊脸又阴沉下来。
就在这时,胸口靠上了一个软乎乎的小脑袋,姜渔耳朵贴着他的心脏,声音轻软:“褚弈,你以后不要那么凶了好不好?我害怕。”
褚弈脸上的凶戾神色骤然顿住。
以后...姜渔说以后...
褚弈几乎听见自己胸腔中的心跳,沉重的一声一声,砰咚、砰咚。
没得到回答,姜渔也没在意,继续说:“你也不要去告诉闻峋,好不好?万一他到时候像你一样,气得想杀了我怎么办?你这样不顾后果地做事,我的处境会很艰难。”
“和他分手。”褚弈忽然冷冰冰地出声。
男人目光直直盯着他:“和闻峋分手,我就帮你保守秘密。”
姜渔心神一紧。
看对方志在必得的眼神,恐怕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他的几个前任里面,褚弈是脾气最暴和最疯的那个,发起狠来什么事都做得出。
但同时,褚弈也是相对最好哄的一个,只要适时地给一点甜头,不难把他稳住。
只有褚弈和第二任男朋友是知道他秘密的,徐晏书和闻峋都不知道。而闻峋要是知道了,估计徐晏书也离知道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