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笑着点头:“好。”
祁荣华脸色抽搐:“你把你老子我当什么了?我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那谁知道,”祁醒小声嘀咕了一句,最后说,“还有这段时间我就不回家了,照旧住叶行洲那,你们不能反对。”
这次不等祁荣华说,王翠兰先答应下来:“好。”
上车前王翠兰忽又叫住他们,把叶行洲叫过去单独跟他说了几句话,祁醒站在叶行洲车边等,瞥见先一步上车的他爸在车中探头探脑,做贼一样盯着他妈和叶行洲的方向。
祁荣华似有所觉,目光落过来,对上祁醒,立刻板起脸正襟危坐回去。
祁醒有些好笑,叶行洲已经回来:“走吧。”
祁醒:“我妈跟你说了什么?”
叶行洲:“没什么,回家再说。”
回去路上下了雨,祁醒靠座椅里看着车窗外雨雾朦胧的城市,莫名想起那个雨夜的慈善酒会,叶行洲离开前坐在车里最后看他的那个眼神,他到现在都能清晰记起,就像注定的一样。
“叶行洲,”祁醒的视线依旧落在车窗外,“你真要把你的东西都给我?”
叶行洲:“收着吧。”
片刻,祁醒才回头看他,眼神疑惑:“你是脑子坏了吗?那可是你全部的家当。”
雨刮器来回刮着前车玻璃,溅开的雨雾在叶行洲眼里模糊一片:“有个能让我送东西的人,挺好。”
祁醒瞬间就说不出话了。
叶行洲也没再说,继续专注开车。
他确实愿意把所有都给祁醒,离了祁醒,他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拥有的财富再多都不过是一个数字,能有个人让他心甘情愿送出这些东西,本身就是一种意义。
祁醒之前问他寂不寂寞,他的确很寂寞,在遇到祁醒前一直都是。尝试过不寂寞的滋味,便再不想回到从前。
祁醒:“……那好吧,我收着就是了,反正我的也是你的。”
叶行洲:“嗯。”
回到家进门看到搁在门边柜上的信函,祁醒顺手拿过来,起先没在意,看清楚来信单位瞬间来了精神,风风火火地拆开信封,果然是邮寄过来的他们的结婚证。
反复浏览了三遍,郁闷了一晚上的祁醒终于眉开眼笑,叶行洲接过去看了看,提醒他:“收好。”
祁醒:“还用你说。”
原以为还要过几天才能收到,这张证书在今晚突然到了他们手里,倒也不错,总算发生了一件好事。
祁醒:“回头我找人把它裱起来好了。”
叶行洲:“随你。”
瘫进沙发里,祁醒如释重负。
叶行洲背对着他,随手脱下了西装外套,接着抽掉领带,解开衬衣扣子,摘下手表、袖扣,动作慢条斯理,仿佛某种前兆。
祁醒双腿架在茶几上瘫着没动,两手交叠随意搭在身前,一边手指点着另一边手背,盯着叶行洲的动作,无意识地舔了下唇。
不记得是第二次还是第三次,他跟着叶行洲回来这里,当时也是这样,他看着这个混蛋一件一件取下身上的东西,有种禽兽在撕下伪装的错觉,今天依然如此。
祁醒闭上眼,浑身都快烧起来了,明明晚上他也没喝酒。
叶行洲的气息贴近过来时,在唇齿相贴的最后一秒,他睁开眼,与叶行洲的目光撞上。
叶行洲停住,他也没动,沉默对视片刻,他抬起手,手指勾上叶行洲解开到第三颗的衬衣扣子。
“一年半,你能忍得住吗?”
祁醒的眼神戏谑,叶行洲的唇覆上去,堵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