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
“嗯。”
“走吧,带你大舅舅去见见世面。”
谢桦宣原本想抱着年年出发,可年年吃得太饱了,肚肚就像个小球似的,坚持要自己走路。大人们都依着他,年年嘿咻嘿咻地走在青石板路间,身侧的大人们就像曾经跟在他身后的小鸡仔仔们。
路灯将两侧的风景染亮,依山傍水的花花村山清水秀,夜景也颇有几分诗情画意。沿途碰到路过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年年都会跟他们打招呼,笑得可开心了。
等走到花丛散布的路面,年年跑到路灯下,给四人每人都摘了一朵颜色各异的野花,仔细地挑选后,像献宝似的捧到他们身边,期待地望着他们。
“介个粉色哒,似送给妈妈的哦,白色花花似爸爸哒,男色花花似小舅舅哒。”最后一朵野花是最大的,颜色也是最鲜艳的,“介个漂酿红色哒花花,似大舅舅哒。”
“年年每一朵都好稀饭哦。”年年期待地问,“泥萌稀不稀饭呀?”
四人过往几十年收到过无数价值千金的礼物,但好像没有哪一份,有这份这么特殊,裹挟着一个小幼崽全部的喜欢与期待。
何止喜欢。
他们喜欢的不得了。
“很喜欢。”
“宝宝送的,妈妈都喜欢。”
谢寒山:“回去就裱起来。”
“大舅舅会放进收藏室里。”
年年很满意,笑眼月牙弯弯,然后抬起小短手,手臂往内放在小脑袋上,笨拙又真诚地给四人比爱心。
“爱爸爸、爱妈妈、爱大舅舅、爱小舅舅。”年年姿势不变,“年年爱泥萌哦!”
四人的心软成一潭春水。
他们都是那漫长三年寻找时光中的参与者,孜孜不倦、锲而不舍地日复一日寻踪,经历过无数次的悲欣,无数次的失望,最终在座座大山都堵不尽的乡村里,找到了那一颗璀璨的星星。
夫妻两蹲下,一左一右将年年的两只手臂放下。
“爸爸妈妈也很爱年年,最爱年年。”
“大舅舅也是。”
谢寒山望着还没花丛高的小豆丁,调侃道:“那年年的其它小伙伴呢?”
“嗯嗯。”年年摊开手心开始数数,每念一个名字,就会收拢手指,“村长姨姨、王姨姨、李奶奶……小舟哥哥、松松哥哥…”
数到最后,十根手指已经不够用了,年年又用爸爸的手数。
数完忘记多少个的年年:“好多好多个哦,年年也稀饭他们呀。”
“一共有多少呢?”谢寒山紧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