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允之。”她仰起眼睛,声音很轻,“你爱我吗?”
季允之曾经发过誓,他一辈子都不会跟爱这种无聊的东西打交道。
真的麻烦死了。
他试着写她的名字,果然字迹也很难看。
除了签名,他八百年没写过汉字。
结婚应该签名字就够了。
明明是很简单的流程,她又非要复杂化。
听过这个问题,他低头望着她。
应该吧。他心里这样想,但他知道绝对不可以这么回答。
她会宁愿他沉默。
“……你还不知道。”猫猫松开手,柔声陈述,“就算不考虑规则,爱也是很重要的,对吗?”
不对吧。他明白这个答案也不可以。
“我根本就没有在害怕别人知道。我不害怕。”商忆笑了一笑,“你愿意承认,就没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是……”
“我不是猫。”
她垂着眼睛,忽然重申:“我不是猫。”
猫猫永远都会担心被弃养。
她没有真正的猫猫命运。
她明明知道听话和服从是他最想要的。他只需要她什么也不想,永远在他需要“被可爱到”的时候,向他张开手。
她曾经是可以的。
在从来都没有幻想过共度一生的那些曾经,她是可以的。
“其实你没有资格要求我吧。”商忆声音前所未有的清晰,“你明明知道,一直以来我有多害怕,你突然就会不要我。”
“……你一直在享受我的感情,但总是装作不知道,也不关心。我问你,你只是反问我,‘你不可以吗’?你可以,你当然可以的。”她轻声说,“很早就知道对吗?霜姐姐那天告诉我,你一开始的意思是,打算腻了就把我甩掉。但是书宁哥告诉你,‘一一喜欢你’。你觉得多养一会也无所谓。”
她哪有那么伟大。
怎么可能轻易被任何思想或主义更正人生轨道。
是于霜确定他真的动心,才终于舍得告诉她这些,希望她至少维持最后的警惕。
坦白说,她连一丁点意外都没有。
她有什么好意外?那时她生理期,他就懒得花时间见她了;但凡有一点爱意,都会在她被误认为是……之后,俯身拥抱她。
“你总是觉得,你给我一切就好了。”商忆抱起双膝,“可是你告诉我,如果明天结婚,后天你忽然对我没兴趣了,你不想要我了,你要收回去了,我有任何办法吗?”
“我没有啊。”
不仅没有,还会更痛苦。她甚至笑了一笑。
也许他直接承认爱她,事态又会不一样;但她知道他不会。
这也不代表他的感情一定不够,但他就是不会。
在绝对的确定性以前,他宁愿沉默。
她也宁愿他沉默。
那才是他。
“我们眼里的世界完全是两种样子。虽然你说得对,是都很恶心。”她的音量低下去,“但把你放在世界之前,一定会带来灾难的。”
“你记得你第一次……要绑住我。”
她无意识将手腕贴在一起,像自我保护:“你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会觉得是屈辱,明明是正常情侣都会有的小情趣。”
“因为那些女生,可以配合,也可以不。开心就试试,不开心就让男朋友滚远点。”
她很小声地问:“但我对你,说过一句重话吗?”
“你知道被弄疼其实是不可原谅的事情吗?”
她第一次对他进行如此密集的指控,却直到这一刻都很平静:“你去年生病,我一晚上起来四五次,帮你量体温。你好了之后,第一反应就是给我转账。可是……”
她终于,终于有点哽咽:“可是你知道吗,你发烧的时候,我真的只是很担心,真的只是……感到心疼。我一直握着你的手。但是你醒来之后,我就只能松开。”
“你跟我说,不能要求你一开始就喜欢我。”她抬手擦掉眼泪,“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谁的错,我没有在怪你。我也知道你在改了……虽然你不会跟我说,但我知道或许你心里已经认错了。可是你知道哪怕在你道歉的时候,哪怕在看花火的时候,哪怕你真的很用心地在哄我的时候,我想的是什么吗?”
她看见他的手紧紧攥起。
“我一直在想,如果你一开始愿意这么对我,那该多好。”
我这么爱你、这么爱你。
如果是一开始,如果是一开始。
“其实特别简单,很简单的。如果对你来说,爱真的那么难理解。”商忆含泪笑起来,“季允之,你就想想,我是怎么对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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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说我作死写这种,果然还是被骂了。立刻奔赴一些现场看热闹,结果其实还好啊,感觉夸奖更多呢,嘿嘿。有理有据甚至只是心疼妹宝的评论,即使是负面的,也绝对不能称之为骂。宝宝们千万不要为这种虚拟的网文跟人争执,没有必要的。要留给所有人不喜欢的权利。
不过但是,怎么批评的都是说文笔文风幼稚的呜呜,还有揣测作者“还是个孩子”“从来没上过班”又是什么意思?干嘛要扯现实的事攻击啊,难道这年头不允许学生写玛丽苏了吗。太欺负人了
工科狗好不容易放暑假搞点自己内心真正喜欢的文学创作不容易。。跪求世界对我好一点可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