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连连叹气,“四皇子也太坏了。”
先头那侍女一脸迷惑,道:“我倒觉得四皇子挺好,长得好看,像御花园的白芍药!将作监制的新衣也属他穿上最是贵气亮眼!而且他心地好,路上偶遇,我向他行礼,他不光说‘免礼’,还对我笑,离开时还挥手!瞧着就是个好少年!”
“表象,都是表象。”侍从道,“长得好看穿衣漂亮有什么用,咱们大齐皇子各个精神百倍文武双全,唯独这位四殿下,日常晚睡晚起好吃懒做不思进取,把皇上给气得呦!”
侍女还想再辩,另一侍女却先截过话头:“就是,这回景相寿辰,程大公子也回来了,隆重场合上一
', '')('<h1 class="pt10">第1节<small>(2/2)</small></h1><div class="readcontent">照面,四殿下就该羞死了!”
几人走远,议论渐消,如归暖阁被他们抛在身后,沐浴在葱茏的花草与氤氲的沉香中。
无端被议论一番的四皇子夏焉正躺在阁中的金丝纹凤榻上,穿一身靛蓝滚银边公子袍,脸上盖着书,光着的莹白双脚/交叉斜蹬着榻旁的条案,左臂夹着个银盘,右手隔三差五从盘中M-o出葡萄,通过书册下方的空隙送入口中。
书册蠕动片刻,喷嚏声响。
“谁想我呢……”夏焉吸吸鼻子,扔开书坐起身,将葡萄盘搁在腿上,脚伸进翘头银靴,抖抖躺得凌乱的马尾发辫与额前碎发,兀自发了会儿呆,然后拍脸,吸气,打起精神站起来——
中等个头清瘦身材,面容白皙精致,眼眸洋溢着清亮的少年光彩。
他打开双臂上下蹦顺衣摆与裤腿,趿拉着靴子蹭到书案后坐下,取墨滴开砚台,笔架上M-o了支细毫,捏着于指尖一转,铺纸,下笔,一气呵成。
“小方,快来谋划。”
小方是位忠心耿耿的黑衣侍卫,闻言从屋角过来,站到书案边,低头,见夏焉于纸上写出“躲避程熙路线图”七字,又在旁边以线条粗暴地描了个小人儿——
头顶方方高高公子冠,下垂长线拟作头发,平直的三条线是眼睛嘴巴,两斜线在X_io_ng前交叉算作手臂,两臂间画了个竖长条,便是佩剑,往下再画上更长的两条竖线,乃是双腿,一个程熙便跃然纸上,神形兼备。
夏焉坐直,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孩童画,接着歪歪斜斜地绘出宫中大小道路,标明重要殿阁,又换笔蘸赤色颜料,描出行进路线,道:“今日景相休沐,程熙在家陪伴,今日不愁。但明日,父皇会在大朝会上授予程熙新官职,午后皇子们文学武艺的切磋演练,景相是评判,程熙当会陪同,还有晚上宫中的焰火盛会……”眼珠转转,笃定道,“这些我一定都不能去。”
小方忠厚老实的脸随即皱起,“殿下,圣上对您已经不满,明日那些重要场合您再故意缺席,不知圣上会怎样罚您。”
“罚就罚呗。”夏焉摊手。
“您就非躲程大公子不可?”
夏焉托腮认真道:“是啊,我把他害得那么惨,他这次回来,说不定会找我报仇。”
小方拿起路线图看了看,又放下,道:“属下觉得程大公子不是那种人,况且都两年多了,程大公子既然愿意回来,想来也是缓好了。”
夏焉蹙眉思索一阵,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以防万一。”
小方:“又不能躲一辈子。”
夏焉:“能躲一时是一时。”
“外头谣言传成那样,全是一知半解歪曲事实,也不见殿下操心着澄清,如今躲起人来倒是很操心。”小方低声嘀咕,“让人知道了,岂不又要说殿下心虚?”
“心虚!我真地很心虚!想到程熙回来了我简直紧张得要死!”夏焉漂亮的脸紧紧缩成一团,起来绕出书案,四处跳脚蹦跶了一阵儿,“谣言虽并非真相,当年的事也的确颇有内情,可我又怎能轻飘飘说一句与自己无关就潇洒地放下呢?我不理谣言,是因为那些人我不在意,但程熙不一样,程熙一家都是很好的人,景相五十大寿这样重要的日子,我不能出现,不能给他们添堵!”
小方见劝不动,只好道:“那呆在屋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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