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一进校门我就到看到你了,就在大门口,有个学长还不小心撞了你一下,对不对?”
易知秋?
娄牧之难得会对别人的话题感兴趣:“学长?”
“那人是初三七班的体育委员,叫易知秋,学习特好,每次月考都排年级前三,篮球也打得好,”袁离离说这话的时候,娇艳的脸上晕开了一点红潮,她不自然地拨了下飘到眼前的长发,别去了耳后:“两个月后学校要开运动会,这次有跨校区篮球赛,
', '')('<h1 class="pt10">第11节<small>(2/2)</small></h1><div class="readcontent">咱们学校刚好对职高球队。”
“哦,这样......”娄牧之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稍稍拖长了一点尾音,记忆的轴却在他脑海里转了一圈,单独勾勒出一副画,易知秋灿烂地笑着,去嗅白兰的调皮样。
“车站,”娄牧之立即将雨伞还给袁离离:“谢谢。”
他应该是想说,车站到了,谢谢你的雨伞,就这么几个字还得掰开揉碎了讲,亏得袁离离脾气好,她大方地表示不客气:“我爸来接我了,雨下这么大,你搭我家的顺风车。”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撑着雨伞,笑着朝袁离离招手。
刚好418路公交车来了,娄牧之说不用,就上了车。
车轮碾过雨水,地上有一个坑,后车尾晃动了两下,娄牧之坐在最后一排,驶出一段距离后,他不由自主地回头,看着袁离离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扑进了父亲怀里,他垂下了眉眼,眸子黯淡,薄唇抿起的幅度似笑非笑,铁观音一样苦涩,像一点点星火,暮风一吹就黯了。
看着窗外的倒退的风景,娄牧之的思绪骤然飘远,从此刻飘到了仿佛是前半生的过去。
娄牧之原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父母相爱,他的父亲是一名消防员,家住临都江畔。
7岁以前,他众心捧月的长大,直到有一天,江畔不远处的一处烟花工厂爆炸,娄牧之怎么也忘不掉那个场景,烟花厂火光冲天,数十米高的蘑菇云瞬间腾起,上空被烈火点燃,而他的父亲穿着橘红色的消防衣冲进了大火里。
许多消防员牺牲在那场大爆炸中,救护人员抬着担架抢救伤员的新闻重复播放了很多天,娄牧之还记得,他当时看到电视时,恍然觉得自己的父亲变成一只蝶,一只几乎烧毁在大火里的蝶,肤发焦枯,欲飞无翼,只剩下一具遍体鳞伤的残骸。
父亲去世后,葬礼刚刚结束,母亲把自己关在家里,她开了煤气,直到邻居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打电话报警,警察只救出了昏迷的娄牧之,而他的母亲殉情了。
从此,娄牧之从象牙塔跌落,一身尘埃。
雨停了,路上有水洼,水面映出娄牧之的影子,又薄又漂亮。
警察大院位于城市北边,淮江多小巷,这条尤其偏僻,娄牧之走到拐角处,差点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三四个男生。
他侧身避开,不料却被对方拦住去路。
秋天,刚下过雨,空气中漂浮着湿凉和氤氲的雾气,这四个高年级男生穿着短袖,袖子卷上去,露出青龙白虎的纹身,气势汹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一个叼着香烟的小矮子,染着一头黄毛。一个看着有点怯懦,白白净净的。一个身形高大,虎头虎脑。还有一个生一双吊梢白三角眼,一脸刻薄相。
娄牧之不想惹麻烦,转身便走。
“站住!”
为首的黄毛扯下嘴边的烟,他一脚踩在墙上,挡住娄牧之。
“有事?”
娄牧之开口,依然是冰冷无比的嗓音,他漂亮的五官没动一下,看起来一点也不害怕。
黄毛挤眉弄眼:“知道我们是谁吗?”
娄牧之刚想说没兴趣,那个虎头虎脑的就跳出来,轩轩甚得地说:“我们就是大名鼎鼎的淮江F4!”
娄牧之微凝眉,就你们?
黄毛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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