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魏清舟一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她干脆别过脸,“如果你心里想的只有这个,那你可以不用来,我没有非要听到这句话。”
孟流景愣住,削到一半的苹果有点难以继续,她问:“那你为什么突然护住我呢?我身体素质比你好,我也比你更扛……”
“因为在我心里你比我自己更重要,这话我在那就已经说过了,是你不够确定吗?”魏清舟气恼地打断她,“那不是我的主观反应,而是我下意识就要去做,我的心里认为你重要,我的身体认为你最重要,所以不等我脑子反应任何它自己就要保护你!”
魏清舟说了一大串,魏清舟生气了。
孟流景默默消化着这些话,她能看到窗户上反射的魏清舟的轮廓,似乎连头发丝都是生气的。
那些话的每一个字符,一笔一划都变成易燃的木柴,把她心里不清不楚的蛛丝烧光后让她明悟,又把她的脸烧红。
“我没有只想道歉。”孟流景理亏,声音也放低,“我还打定主意要补偿你,但是那些其他的……我说不出口。”
魏清舟情绪好转,但她依旧端着,不回头。
孟流景轻轻叹气:“我挺高兴的,但是我又心疼,你说你小身板儿,多疼啊。”
确实疼,魏清舟肯定,看窗户上的倒影,那个小狗马上就要缩进椅子下边儿了,便给她丢出一个台阶:
“那你想的是怎么补偿?”
孟流景马上积极起来:“你说!只要你要,我有的我都能给你!”
魏清舟的理智撕扯着拉住马上就顺着牙缝也要钻出来的欲望,抗衡良久,她闭上眼睛消化自己的疯,只表露一层。
“那以后,无关你底线的事,都听我的。”
孟流景毫不犹豫:“好!”
魏清舟情绪缓和,转过视线望向她:“万一我让你做不喜欢的事呢?”
孟流景继续削苹果皮:“你不是降落石头的人,你是帮我挡住石头的人。”
一句话,应景又完全解答了她的心思,魏清舟品味着,视线里忽然出现一只苹果。孟流景撇着嘴看她:“凶什么呀,还挺不好哄的,快吃吧!”
魏清舟忍不住了,终归是低着头笑出声——原来小狗也有脾气,脾气在于主人受了伤,主人凶了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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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魏清舟总算出了院,她的朋友们带着鲜花来接她,把她簇拥在中间。
几人开车去王鹦家准备接上母女俩去城里的宾馆住。
刚一进村,就看见一辆警车从村委会的院子里开出来,旁边围着妇女们,对着车上的人不住地哭泣谩骂,
孟流景颇感意外,到了王鹦家打听过才知道,原来是其中有几个人的男人打工回来,知道了这件事,并未责怪女人们,反而主动要求报警,不然日后再出去打工他们哪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