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书上写,人死之后心就不会跳了,所以能听到心跳声那便就是正常的睡着了。
“只是为这个?”叶染眼露困惑,望着这脸颊绯红的孩童,先前难得逗弄的心思便也没了,指腹微微松开,转而轻揽住身前正经坐着的孩童细声道,“这般你可能听见了?”
宽大的墨色衣袖罩住单薄瘦弱的孩童,温凉的气息弥漫温子衿鼻间。
这怀抱好冷啊。
不过温子衿并未躲,而是认真的侧耳停了停,待真听见那细微平缓的心跳,唇角上扬地说:“嗯,子衿听见了。”
稚嫩清亮的声调不似窗外阴冷湿寒的冬日,反而更像夏日里的暖阳,叶染微微垂眸看了看仍旧窝在怀里的侧耳倾听的人。
心间的跳动微微一顿,叶染有些慌地松开手,轻推开这不知所措的孩童,伸手整理外裳说:“既然小公子已经听到,这会便也该离开了。”
温子衿不解地望着面前女子神情忽地冷了几分,那明眸里有些疏离,这让温子衿有些看不懂。
不过温子衿仍旧听话的起身,还耐心地整理那散乱的薄毯才出声:“那子衿便不打扰叶姐姐休息了。”
“嗯。”叶染垂眸倚靠着,未曾去看那小小身影,直至人走远了,方才看了看那展开的手,指腹隐约还残留些许温热细腻,将那敞开的窗户合上叹道:“再这般下去,还不如寻个法子早些离开才是。”
那角落的炭火被重新移至榻旁,而榻上的女子静坐一处,久久都不曾改变身姿。
春日渐暖,积雪融化的快,学堂也已开课,因此温子衿待在府邸里的时间便也少了不少。
每每温子衿想起要去那偏院时,可想起那日好似惹的叶姐姐很是不愉快。
事后温子衿还特意询问娘亲,可娘亲却只是说叶姑娘心善,应当不会介意孩童闹的趣事的。
真的不介意么?
可此后温子衿再去偏院,大多都是大门紧闭,便不敢再去叨扰。
这般情况直到夏日里天气热了起来,叶姐姐的情绪才好转了不少,连带人也看着精神了。
不过温子衿每回去的时候都不敢多留,生怕又惹得叶姐姐不悦。
学业日渐繁忙,温子衿也没有从前那般多的闲暇时光,多是带些小糕点小玩具,又或者将学堂组织的踏青游玩所见所闻说与叶姐姐听听,温子衿并不久留很是自觉的离开。
待春秋一转便又是一年,从学堂进靖洲城最大的学院,老夫子高度赞扬使得温父欲让温子衿去参加次年的乡试。
乡试每三年一次,寻常学子尚且需要准备数年之久方才有把握考试,温子衿十二岁年便正好那年乡试开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