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位法师不好,因为先前那鬼邪一点也不曾惧怕外面的驱邪法事,还不如我手里的桃木剑。”
“胡闹,你才多大,要是遇上修为深的鬼邪,可就……”温母眉头紧皱地叹了声,低头系紧温子衿身前的衣带,指腹抚平衣袍的褶皱。
温子衿见娘亲情绪低落,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只得伸展揽住娘亲细声安抚:“都是子衿不好,总让娘亲担心。”
“傻。”温母搂住这瘦小的孩童,眼眸探向那换取的衣物还滴落着水,而那桃木剑竟有不少处缺损,温母眸中担忧更甚叹道:“这个法师不行,便接着寻,总是会请到的。”
娘亲的决定定然是无法改变,温子衿便没再劝,只想着若是能学些法术就好了。
不过法术想来也是不那么容易学的,毕竟自称驱邪的法师大多是江湖骗子,可见法术也不是一般人能学的。
心中期望又落空,温子衿依偎着娘亲,脑袋里却有些浑浑噩噩的。
当日夜里温子衿头昏目眩,似是邪寒入侵,整个人便不省人事。
法师还没请到,反而是郎中先来了。
这场病来势汹汹,温子衿本就羸弱的身子自然是承受不住,几日下来就连粥水都喝不进几口,脑袋晕乎的厉害。
靖洲城里更是传的神乎其神,只道是小公子阳寿将近,又遭病邪入体,恐怕活不过今夏。
当然正在病床的温子衿自然是听不到这些恶意的揣测,只是意识朦胧时隐约听到娘亲焦急的声响,嗓子干哑的厉害,仿佛轻轻一扯便会裂口,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具体话语未曾听不清,温子衿大抵也知道娘亲定然是担心自己的。
意识就像落进水里让人难熬,却又不得不熬。
这般也不知过了几日,温子衿都以为自己活不久时,可病情却又逐渐好转。
虽然睁不开眼,意识却一天比一天的清晰,偶尔还能听见那窗外清脆动人的鸟鸣声。
虽然往日里温子衿实在不喜这鸣叫声,每日清晨吵闹的很,可这会却无比怀念。
待温子衿能睁开眼时,才发觉这屋内亮堂的很,娘亲满心欢喜的答谢那坐在窗旁的女子。
可那女子却是浅笑应话,眼眸不见欢喜亦不见担忧,甚至都不曾主动看一眼温子衿。
冷漠,这两字便立即从温子衿脑袋里冒了出来。
“子衿,不许挑食。”许是娘亲爱女心切,每日温子衿除却日常进食,还需喝两大盅汤。
炎炎夏日尚且还未过去,这热汤着实让人有些吃不消。
清晨温子衿正用完饭,收旁的汤打算等凉些才喝,而敞开的书卷则规矩的用手捧着。
即使不曾出温家,可识字读书照旧不曾延误,平日里有老夫子传道授业,而室内有一处专门是用来放至书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