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纪甜惦念的地方,陆无衣拉开书桌的抽屉,露出那幅两人的嬉戏图,定定看了许久后,陆无衣抿唇,将它原样合上。
去一趟京城便该放下了。这是她给自己的期限,也是离开此处前,与自己定好的契约。
君子佩已经归还,没用完的香也已送出,陆无衣纤长白皙的手指停留在画卷上,过了许久,她将那副画拿起来。
画卷上的那人笑得无邪,纵然这么多年过去,画卷也没有什么泛黄的痕迹,不变如初。但画上人,早已不是画上人了。
陆无衣垂下眼睫,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她执起画卷,走到烛火旁,随手将灯罩拿掉。烛火依旧无知无觉地跳跃着。
倒是挺像那人曾经的性子。
烛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地映着。
就在这时,门被人敲了敲,门外传来无名恭敬的声音:“主子,纪姑娘从京城给您捎来了东西。”
陆无衣拿着画卷的手一顿。
“进。”
无名捧着一个小盒子进来,虽然看见了她手上的画卷,却并没有投下多余的目光,只是将盒子放在她面前,补充道:“纪姑娘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陆无衣点头示意知道了。
无名悄无声息地将门关好离开。
陆无衣的目光旁落在手里的画卷上,最终还是将它放下,打开手里的盒子。
只是看见的那一瞬间,陆无衣便定住了,她缓缓地伸手,仿佛面前的东西重若千钧,竟然不敢去触碰。
盒子里只有一只小兔子和一张信笺,信笺最开头只有一句话:陆姐姐,我找到你的宁六了。
陆无衣闭了闭眼睛。
宁六不知道纪甜背着她做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人比她想象的勇敢一千倍一万倍,她最近的日子比从前都要平静许多。
谢珺回京后边按照她的叮嘱找到了她的人,一切计划都按照她们商议的进行,为宁家沉冤昭雪搞掉皇帝的那一天不会太远。而谢珺也告诉了太子一切的真相,若不是太子的身份很难离京,只怕太子早就已经飞奔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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