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见你,我有我自己需要执行的计划。”
“文华现在是我的人,我欲让文华在府上设私宴,邀那杜狗前来,在宴会上,我会杀了他。”
“我的人会易容成他,以他的名义将我带入宫,在宫里,我会亲手杀了皇帝狗贼,报我宁家的血海深仇。”提到皇帝,宁六的眼神里闪过淬了毒意的仇恨。
这些年,她没有一刻不在想如何将皇帝手刃,纵是千刀万剐,也完全不足惜。
“另外几个皇子不成大器,璿儿现在正是民心所向,皇帝狗贼死了,杜相一系也脱不了干系,到时候璿儿自然会顺利登基,等到璿儿登基,你二人昭告天下,为宁家沉冤昭雪。”
“当年的证据我会全部交到你的手上。”宁六看着谢珺叮嘱道。
这是她这些年的布置,二十年了,她终于有机会能面对敌人,她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可。”
“姨母。”谢珺摇头。
“皇帝是该死的人,却不配再用宁家人的一条生命去交换。他不配。”谢珺沉声道。
宁六轻吐一口气:“我已没有挂念,只想亲手将他手刃。”
“您真的没有挂念吗?”谢珺一束淡淡的目光平静地照进宁六心中的最深处。
“黑夜将近,我们注定会回归光明。”她的话语明明轻得像一声叹息,却带着最无法让人反驳的笃定。
“珺儿另有一计。”
摇曳着烛火的书房里,所有的声息都被掐灭在此处。
等到月亮都用云朵遮住脸小小地打了个呵欠,书房中的烛火忍不住闭上了眼睛,门被轻轻推开,精致的轮椅在地上留下轻微的声音。
“我送您回去。”谢珺推着宁六。
“不用。”宁六按住轮椅,“早些回去吧,她半夜要是找不到你,可不好解释。”宁六促狭道。
经过书房里的商议,紧绷的她好像终于也有些放松。
想到纪甜,谢珺的心也不由软下来:“那么珺儿就先行回去了。”
宁六颔首,轻轻招了招手,一道身影出现在谢珺面前,正是下午和她一起的女人。女人沉默地对谢珺行了一个礼。
“回去了。”宁六只留下一个洒脱的背影。
她的外甥女儿啊,可比她这个姨母出息许多。
总该是各人有各人的际遇和命数。
谢珺悄无声息地推门进屋,一切与她出门时别无二致,床上的小姑娘双手把被子抱住,有几分像可爱的花栗鼠两只小爪子抱着一个比她还大的松子,侧压在“松子”上面的小脸儿即使是在睡梦中,都能让人感觉到她的餮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