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谢珺前去送行,他们两人站在马车前,对着陆无衣深深鞠躬。
“抱歉,前辈。”
如果有来生,希望您能和我的母亲一生幸福快乐。
马车里的陆无衣并没有多看他们一眼,微微抬手,马车前的无名对着他们抱拳行礼,就转身离去,临走之前还冲着谢珺抛下一个小包袱。
谢珺伸手拿起,上面铁画银钩写着两个字:易容。
是能够让她的易容更加真实混无破绽的药剂和方法。谢珺知道,她手中现在这份易容的方法,应当就是从陆无衣这里得来的——无怪乎她能够一眼看穿破绽。
谢珺遥遥地对着马车拱手行礼。
远远望着这座亭子的城楼上,青衣人戴好了头上的幂篱,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传出:“走吧。”
“是。”
太子和谢珺回了府中,宁府的消息再一次断绝。
太子伸手搭了搭谢珺的肩膀:“无妨,珺儿,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在意还需要一些时间。”
辰王的爪牙已经被他们拔除大半,太子的根基也立了起来,他们还有时间。
欠宁家的,他们都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嗯。”谢珺沉声回应,眼里是化不开的黑雾。
纪甜懒洋洋地趴在桌前,甚至懒得思考,陆无衣离开京城之前曾经和她聚了一回,临走之前摸了摸她的脑袋:“甜甜,你是个好孩子。”
纪甜眼泪汪汪地抓着她的手:“陆姐姐,我们还可以再见吗?”
“有缘即会相逢。”陆无衣的声音缥缈得像一阵烟。
纪甜愣愣地看着陆无衣的背影,临出门前,她突然回头摘下面纱,露出了一张清丽绝俗,浑然不似人间所有的容颜,嘴角淡淡地勾起一个弧度,冲着纪甜点了点头。
纪甜的眼泪哗的一下夺眶而出,颤抖着伸手冲着陆无衣挥了挥。
再见了陆姐姐。
今日谢珺和太子前去送陆无衣,她没有前去,也许,这是陆无衣和宁六最后的道别了。
想到这里,纪甜不争气地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谢珺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进来,她走到桌边,就着纪甜趴着的姿势把人抱起来,抱到床边。
纪甜眼角还挂着眼泪,不明所以地抬头:“王爷,怎么了?”
谢珺脸上是一种她看不清的神色,冷清又执拗,紧紧地盯着她,好像眼里只有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