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下午,母后不知收到了什么信件,她很开心,那样的神情很少出现在她脸上,她从箱子里找出一幅画,珍惜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年幼的小太子很好奇,依偎到她身边:“母后,您在看什么?”
他踮起脚尖把小脑袋凑过去,在图上捕捉到了她母亲的脸,一袭黑衣眉眼肆意,端得是青春的张扬。
小太子看呆了,指头小心地点在画卷上方,天真地道:“母后!”
母后似是轻笑着摇了摇头,摸了摸他的脑袋:“傻孩子。”
她好像满足地喟叹了一声,无限珍惜地把那副画卷了起来。
可惜,直到宁家出事,他也再没有看见过那幅画。
“我还记得那副画上,黑衣的少女做男装打扮,正在笑着荡秋千,而白衣女子坐在一边,手上拿着书,却好像在看她。”太子回忆起那副画的内容。
谢珺和他都对画上出现的那个“白衣女子”感到好奇,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珺儿,也许,我应该去拜访一下那位前辈。”
这些年来,他们兄妹二人从来没有放弃追寻母家的真相,而现在正是一个好时机,辰王元气大伤,她二人羽翼丰满,如果当年的真相能够浮出水面,那么……
沉稳如太子也忍不住握了握拳。
谢珺点头。
这回去拜访陆无衣的是谢珺和太子。陆无衣仍然像上次那样摆了两个茶杯,似乎算准了他们要来。
太子的态度十分谦逊:“叨扰前辈了,晚辈谢璿,不知前辈与家母可是旧识。”
明明面前的女子看起来只如太子妃一般年轻,在场的三个人却都没有对这声前辈有多余的反应,似是理所当然。
“并无旧识。”陆无衣的态度仍然如之前一样冷淡。
太子不恼,脸上仍然温文尔雅地笑着:“晚辈曾在家母那儿看过一副画卷,画上人似乎是家母与前辈,也许前辈与家母曾有所交集,故来贸然打扰。”
“家母逝去多年,晚辈们仅凭少许记忆惦念,若是前辈与家母相识,还请前辈能与晚辈们说一些家母的事。”太子语气温和,动容地请求。
陆无衣不紧不慢地垂下眼睫。
“你们与她并不相像。”
一个谦谦君子,一个腹黑冷沉,倒是都不相像。
她这是承认了果然与母后是旧识吗?!
太子握拳,有些激动:“前辈……”
陆无衣抬手一拂,紧合的门应声而开,她放下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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