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澄把可乐瓶盖丢到蒋承运身上:不许你说他坏话。
蒋承运手忙假乱接过瓶盖,脸色不是很好看:
我还说不得了?上回我说他的时候你的反应就很大,你是不是喜欢他?
一边去,别打扰我吃东西。夏星澄低下头吃粉。
被蒋承运这么一说,他觉得自己真的有问题。
不是吧,他可能喜欢陆尉吗?
深思熟虑着,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啊,毕竟他们有共同喜欢的东西,也有共同话题,陆尉对他很有耐心,他也很喜欢跟陆尉待在一起,毕竟自己死皮赖脸自己是清楚的,给陆尉添了不少麻烦,但是陆尉从来都不说他,非常的包容。
虽然他们之间年龄差的有些大,但是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也不是问题,颜值更不是问题,什么都不是问题。
所以
喜欢吗?
嘿嘿嘿。
夏星澄?蒋承运见人把酸辣粉的油溅到衣服上喊了声:夏星澄!
啊?夏星澄被这声响喊回神:干嘛啊,我吃粉呢。
你看看你的衣服。蒋承运用下巴怼了怼。
夏星澄低头看了眼,猛地瞪大眼睛:不是吧,我吃成这样了啊!
白色的T恤上头被溅到星星点点的油渍,他的脸皱巴着,今晚又得洗很久的衣服了。
叹了口气。
夏星澄,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一个老男人吧。
夏星澄看着衣服上的油渍没有抬头,片刻后才淡淡的应着:
不知道。
他现在似乎才反应过来,有时候习惯不是可怕,而是在形成习惯的这个过程产生的其他情愫,才叫可怕。
反正我跟你说,这个陆尉肯定不是什么好家伙,要是被你爸知道
夏星澄抬起头,目光沉静的看着蒋承运:你不准说。
蒋承运对上夏星澄的眼睛心里咯噔一跳,这让他想到了几个月前这俩兄弟打架的场景,夏星澄是从小就练散打泰拳的,打人是真的狠,眼神也是仿佛带着杀气。
就是毫无波澜中带着即将爆发的怒意。
不好惹。
他咽了咽口水:我没说。
夏星澈你也不许说,以后看见夏星澈也不要理听到没有,要是我发现你跟他说一句话,我俩就绝交!夏星澄站起身:我吃饱了。
说完走出饭堂。
然而是因为心里慌了。
就像是蒋承运刚才说的,要是被他爸知道陆尉的存在,要是知道陆尉跟自己关系好会不会动陆尉?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会。
他的前十七年都活在他爸给他亲手编织的交友圈,他的一举一动就像是被装着监视器,没有丝毫隐私可言,他除了蒋承运就没有其他真朋友。
虽然他和蒋承运关系非常的好,可是蒋承运有时候也未必可以违抗大人的命令。
所以不能让人知道陆尉的存在。
眼底倏然阴沉。
由于蒋承运被教练召回训练,离开饭堂后两人便各分两路,他回宿舍,走回去的路上看着手机:
班群又开始有消息:
周颖@全体成员:
【下午两点半博文楼302集中开班会,请每位同学务必准时到场。】
看完消息后返回页面,然后他看到通讯录的位置有个小红点。
有人加他?
一点开他看到那个头像是一块熟悉的印石,就是他刻的那只狗,下边的框框里有三个字。
尉妈妈。
而陆尉的微信名是叫篆刻大师。
顿时笑出声,取名还挺臭不要脸,点了通过。
然后带着小心思给陆尉取了个备注:
尉哥哥。
打完备注后忍不住偷笑出声,随后警惕的左右看了眼发现身边没人这才又笑出声。
通过后他就看到陆尉很快发了一条信息,是中老年同志最爱使用的炫彩旋转式问候,上边的艺术字旋转着你好。
他直接发了个天线宝宝面无表情的表情包表示自己的吐槽。
但实际上已经乐得不行。
笑什么呢。
他的脚步一顿,抬头一看自己的已经走回宿舍了,一进门就看到夏星澈站在门口,跟查岗似的。
没看他直接走进宿舍里倒在自己的床上,无视夏星澈。
夏星澈抿了抿唇,开口道:下午要开班会,中午先休息一下吧。
夏星澄自顾自的玩着手机,跟陆尉这个新晋的中老年同志表情包PK着,也没空理会夏星澈。
明天就要开始军训,我怕你低血糖巧克力给你做好了,早上起来的时候记得吃。
军服我也给你洗好放衣柜里了。
你行李箱的衣服我也给你收拾好放在衣柜。说到这个夏星澈皱了皱眉头:你那些破的衣服和内裤我都扔了,新的一会我让人送过来,这些能穿吗?
本来夏星澄就想听听这家伙还能说多久,心里还在暗爽着,结果听到翻动自己的行李箱还把自己的衣服扔掉时顿时火了,猛地从床上翻身起来。
谁让你动我的东西!!夏星澄站起身走到自己的衣柜前打开,行李箱就放在衣柜下边动了动显然已经是空的,然而衣柜里并没有挂几件衣服,只有自己还没有穿过的冬装还有稍微新一些的夏装。握着衣柜的手渐渐收紧,骨节用力至泛白,就要遏制不住的情绪像是紧绷的神经下一秒就能够彻底绷断。
陆尉给他补好的内裤还有缝着小狗的其他两件T恤都没有了。
怎么可以动他的东西
为什么总是要把他的东西拿走
心里突然被扯走的安全感遏制不住上涌的恐惧,扶着衣柜的手渐渐收紧甚至有些发颤,眼波深处浮现的怒意彻底的被夏星澈的行为激起,他用力的把衣柜门关上,咬牙切齿盯着衣柜门看,身侧的拳头是蓄势待发的状态,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下一秒只听到嘭的一声,衣柜的木门被打穿了。
夏星澄面无表情的把手从被打穿的衣柜洞口拿出来,被划伤的手流着血,胸膛上下起伏气息微喘,眼角有些湿润,他垂眸看着手背上渐渐滚落的血,这仿佛刺激着他的视网膜,鲜红的颜色慢慢变成了深绿色。
眼前再次大片大片出现了绿色,他微仰头喘息着忍住上涌的恶心。
夏星澈看到他手上的血时脸色倏然一白:你
夏星澈,这是我的东西,你为什么总是要碰我的东西,还想从我身上拿走什么吗?他缓过那阵不适后侧过头看着夏星澈,侧过脸时露出清晰下颚线,眼神变得凌冽:我的忍耐真的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