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安不回去了,我不会啊。
都怪这个房子太旧不是我的错啊,我就是关个门而已嘛。
呜呜呜我错了,我得承认是我关门太大力弄坏的,我会赔钱的,但是我没钱啊。
夏天的蝉声还在肆无忌惮的叫着,叫嚣着夏天的热,石头砌的房屋稍微中和了这样的烦热,对面屋子的小家伙还在呜呜叫,这里宛若一幅画。
烦闷的夜晚,蝉声肆意的叫着,在一座平房里,有个小家伙在烦恼着自己弄坏的窗要怎么弄回去。
他停下了擦头发的手,脑子里涌现出无数的灵感。
夏星澄在屋子里弄得一身大汗,风扇还坏了,他觉得自己的暴脾气控制不住了,都怪隔壁那个陆尉,要不是用了他的水他就不会跟人对峙,没有跟人对峙他就不会生气,不会生气他就不会那么大力关门,四舍五入全赖陆尉啊!
不行,得要找人算账去!
气冲冲的走出门。
此时院子的灯已经开了,非常的明亮。
他看到对面的陆尉正坐在门旁的小板凳上,毛巾就搭在肩膀上,头发湿漉漉的也没有擦,低着头不知道弄着什么东西,走进一看是在磨着石头。
喂!
陆尉早就听到对面的气冲冲跑出来的脚步声,直到停在自己的跟前,也没有抬头,继续磨着石头。
夏星澄见人没有理自己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太友善,于是换了个叫法:陆尉。
还是没有理他,眼珠子转了转,又喊道:
尉哥。
嗯。
夏星澄听到这男人这样才应他心里哼哼了好几声:那个,我窗坏了。
我看到你弄坏了。陆尉抬起头,然后他就看到夏星澄瞪大眼睛很气愤的表情,像是炸毛的小狗。
夏星澄眼里闪过一抹心虚,但是脸皮厚让他不输气势,指着院子那桶水:
要不是你用了我水我也不会跟你吵,我就不会生气,没有生气我肯定会小力关门,窗就不会掉下来。
有理有据。
陆尉用指腹摩挲抹去石头上的粉末,应道:我没跟你吵。
夏星澄见他要推卸责任,蹲下跟人平视:不,你跟我吵了,吵得很厉害,所以才会直接导致那窗掉下来,赔钱!
模样一本正经。
陆尉:
我不管啊,你得帮我把窗弄好了,不然你就要赔钱。夏星澄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这个窗掉下来我也有一半的责任,那我们就平摊吧,这样比较公平,你给我两百就好了。
陆尉看着蹲在跟前的小家伙一本正经的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看着自己还沾沾自喜的有些得意,眼里染上一抹笑意,不过很快又被掩盖住,他站起身往夏星澄的屋走过去。
你干嘛?夏星澄见人往自己的屋子里去。
帮你修。
夏星澄:那多麻烦。他不要修,他要钱。
帮你修好就不用跟你平摊。陆尉走进屋子里看着靠在墙角的窗框,还看到了一台倒在地板上的风扇。
这个房间本来是他的仓库,能睡吗?
夏星澄撇了撇嘴:
啧,套路没成功。
他盯着陆尉的后背,眼睛顿时一亮恍然大悟般,没错啊,穷的话什么都可以给,唯独钱做什么都不能轻易给,学到了。
没错,要抠门。
他要学着抠门,要比陆尉还要扣!
去我房间把墙角的工具箱拿过来。
哦好。
有点渴,能给我倒杯水吗?
好。
有纸巾吗,擦擦汗。
哦。
夏星澄一脸不情愿的从口袋拿出纸巾,抽了一张又分了一半再递给他,动作很是愤怒,这个男人为什么可以那么理所应当的跟他拿东西!
不过看在帮自己修窗的份上,不计较了。
视线落在陆尉的身上。
他看着半弯着腰给他修理窗的陆尉,身上还是穿着那身灰色的T恤还有那破洞的短裤,肩上披着条毛巾,头发已经被人扎了起来,脑后一个小揪揪随着修理的动作一晃一晃的。额前的头发因为还不够长没有扎起来,挡住了侧脸,隐约可以看到清晰的下颚线。
这幅模样像个电工。
陆尉用螺丝批把窗边最后一处螺丝拧好,推了推窗户,发现可以开关之后便说道:好了。
你是电工吧?
陆尉扶着窗:
夏星澄摸着自己的下巴打量着面前的陆尉:嗯,我的判断应该没错。
说完他见人丝毫没有要回答自己的意思,而是蹲下身拿过他那台被丢弃的风扇修了起来。
动作很快,两三下就把风扇拆出来拿着工具在上头扭了扭便又装了回去,然后拿过插头去试试能否运作。
原本夏星澄就已经放弃的风扇没想到被陆尉两三下修好了,他有些感动,顿时觉得自己小肚鸡肠的,一点都不大气。
他拍起掌:尉哥,你太厉害了。太好了今晚有风扇吹了!
没事。陆尉站起身,然后看着夏星澄:修理费五十块就好。
夏星澄鼓掌的手戛然而止,原本高兴的笑容僵在脸上:什,什么?
五十块。陆尉伸出手。
夏星澄沉默了几秒,随后像是炸了毛的狗在原地跳着:你这是要我的命啊!你不是电工是抢劫的吧!
陆尉说:算了。
夏星澄立刻停住跳脚朝人露出笑容:我就知道尉哥你不是小气的人。
四十五吧,便宜你五块。
夏星澄再一次崩溃,他蹲下身拿起风扇,欲哭无泪:你把它拆掉吧,我不要风扇了。
算了。陆尉收回视线走出房间。
真的算了啊!夏星澄紧张的跟在陆尉身后再确认一遍:我真的没钱,好穷的。
嗯。陆尉坐回小板凳上拿起玉石。
低头的瞬间唇角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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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尉:我第一次逗人,逗不好请见谅。
围脖:摇头晃脑的兔。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