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燃知道的时候高兴坏了,一边说等出去了要大玩一场,一边情不自禁去按肩膀,自言自语,好烫好像流得更快了,我还是控制不好它啊。
纪寒景听得喉咙发紧:什么在流?
他抬头一笑,是我的信息素啊。
虽然拿到了新手机,但他对外界的消息全然都不关注。除了给亲人们报个平安,其他都交给纪寒景代为处理。实验室里独自待着他唯一能用来打发时间的事就是跟自己的信息素玩儿。
按照许教授说的,他的情绪波动达到峰值后缓缓恢复到正常水平,没一开始那样要死要活地想出去了,才开始对信息素更感兴趣。听程沛奇的建议,试着去控制收放,争取早点到达自如的程度,才能回归正常的社会生活。
活了二十多岁,他终于也拥有了自己的信息素,虽然过程曲折离奇,但结果还是挺开心的。
被纪寒景问起来时有意不肯直说,想要等到出了实验室以后才让他亲手揭晓。
间或会给点提示,我还不会很熟练地控制,每次醒过来整个房间里全都是信息素的味道。会让我更想你。
那到底是什么?纪寒景急死了。感觉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
江廖音也来探望过一次,听许松延说到这个话题时顺口问了一句,会比我和季韶的匹配度还高吗?
某种意义上说,祁燃是因为纪寒景才能恢复信息素。能想到两个人之间应该会有独一无二的羁绊。
许松延却摇了摇头,他们两个的信息素不需要匹配度的说法。
倒是可以换个说法。以后他们俩性/生/活会非常和谐的。
江廖音叹气:傻人有傻福。
离原本预计的出舱倒计时一天。纪寒景提前接到许教授的批准,说情况稳定可以免除最后一天的观察。让他自己决定是要告诉祁燃还是要给他留一个惊喜。
纪寒景当然选择后者。来接他出舱的当天,祁燃以为自己次日才能离开,也已经很兴奋了。跟他聊天说出去以后的计划,先干这个再干那个。要去跟父母报平安,要去看季韶的宝宝,要和他整天整天地窝在家里吃吃喝喝当咸鱼浪费时间。
纪寒景点头:那我们走吧。
祁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程沛奇带出了房间。巨大的惊喜降临时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处理完所有流程换回了衣服走到纪寒景面前,被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抱着。
期待了这么久的身体接触突然发生了。祁燃用力地回抱他,想哭又想笑,就这样直接走吗?
纪寒景笑着亲了亲他的发顶,故意道,住的有感情了吗?那再待一天也行。
没有!我没有感情!
他毫不犹豫地否决,回眸招手热情地告别,我走啦!沛奇再见!
听着是最好再也不要见的意思。
纪寒景很懂。虽然只不过提前了一天,但毫无铺垫地突然实现时,会给人带来的惊喜感翻了不止一倍。
祁燃被他牵着往外走,路上幸福地描述,有种被强吻的感觉。
纪寒景脚步一顿,意味深长地问:要吗?
虽然也想要。祁燃认真考虑了一秒,还是等离开这里再说,走快一点。我怕走到门口之前会有人赶上来说我什么指标不合格要回去再关半个月。容易乐极生悲。
最坏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他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一路畅通无阻顺利地出了实验室。
真正站到外面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过半个月没有出来活动,外面的天气这么暖和了。春天的风是和煦的,拂面而过,和煦得很舒服。他只穿了一件毛衣也不觉得冷。
衣服是纪寒景带来的,穿在他身上略大了一号。领口也大了些,松松的露出锁骨和一小片细腻的后颈。还有一角白色的医疗贴布。
那是抑制贴,直接覆盖在腺体上,像一道封印。临床用来辅助医疗性征分过度提前的病例恰好是和祁燃完全相反的症状。见于幼童身体发育还未健全时过早地分化出性征,由于无法自主控制信息素,就需要用这样的医疗工具来帮助抑制。
原本是很正经的东西来着,但纪寒景不了解也不关注那个正经的用途。
看着只觉得很色/情。
祁燃注意到他的视线,手指放在抑制贴上,学着他的语气说,要吗?
纪寒景喉结滑动,回家再要。
回家要个够。
听了江廖音的建议,他把工作排开打算接下来好好陪哥哥几天。自己开车来的,还买好了蛋糕奶茶各种零食,堆在后座上满满当当,让他能一路吃到家门口。
祁燃乍一见开心得双眼发亮。看看那堆五花八门的零食,又看看他,最后只拿了一杯奶茶,关上车门选择去前面副驾驶位坐。
还是想坐在他近旁。
离文枝要三四个小时的车程,祁燃兴奋感过去不可避免地犯困,奶茶还没喝完就睡着了。
纪寒景遵守约定,回文枝之后直接先带祁燃来看望父母。把车停稳之后转头去看,他哥睡得很香,吸管都还含在嘴里。
他最近睡得很少,但完全看不出休息不好的样子。皮肤细腻得不像话,从头到脚一个细节都蜕变得精致好看,含着吸管睡着的表情甚至比刚出道的时候还要稚气。
好嫩。
纪寒景解了安全带把吸管轻轻拿开,目光在他的嘴唇上停留了几秒,忍不了诱惑俯身含住。
带着奶茶的味道,又嫩又甜。
他没有浅尝辄止的好习惯,不停加深的吻让人渐渐喘不过气。祁燃被闹醒也舍不得推开他,气氛要往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时是祁阿姨的电话救了场,饭都做好了问他们怎么还没到。
不得不平复整理之后先上楼吃饭,祁燃还自以为安慰地拱火:没关系,我家离这很近。
纪寒景整个晚饭期间脑子里都回荡着这句话。
不容易见了儿子,他又不能催着人家骨肉分离。祁阿姨拉着儿子的手又是一顿哭,想想这些天里遭了多少罪,乖崽啊宝贝啊一通叫得心疼坏了。
但她崽这精气神,一看就是受了精心照顾的,不由得对纪寒景生出些感激的心情。
到了晚上两人要走的时候她很不情愿,看纪寒景的眼神就又从感激的恩人跳转成了拐跑儿子的野男人,在家里住嘛,妈妈好久没有见你。
最终祁燃答应过几天再回来看望,她才依依不舍地把两人送到车前。
纪寒景扣上安全带把车开得飞起,回到祁燃小区连行李都没顾得上,从进电梯开始抱在一起踉踉跄跄地往家门走,直到摔在床上。
祁燃偏头承受他的吻,从锁骨向后蔓延。心里居然也开始紧张,期待他的反应。
纪寒景咬住他抑制贴一角,撕开半个空隙,露出底下细嫩如脂的皮肤,小心地落下一个吻。
刹那间明白了。在那个惊心动魄的危机时刻里,狭小空间里忽然爆开的玫瑰香味并不是源于自己。
他并不是没有闻到祁燃信息素的味道,只是没有意识到那竟是祁燃的。
那样相似的玫瑰香气。如同来源于他自己的身体。
他把祁燃抱得很紧,却很久都没抬起头来。
好像有料到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祁燃并不催促,抬手拍抚他的后背,温柔地叹息,所以说会更想你啊。
你就像是我的肋骨。
是身体里一直以来缺失的那一部分。
期待着,盼望着,与你相逢的那一天。终将因此而变得完整。
作者有话要说:来辽!
封印解除!
其实前面是有暗示过的(具体在哪章我也忘了
木森线提前二十来章就被评论区揭出老底了我很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