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一夜至天明是,姜若也不曾离开,傅轻羽望着这白墙,只觉得骨头僵硬的紧,可偏偏又不敢乱动。
直至那方的姜若出声道:“你知道错在哪了吗?”
傅轻羽忙侧过头,僵硬的迈着步伐走近跪坐在一旁应话:“我不该偷偷离开山庄。”
“只是这个?”
“还有别的吗?”
姜若眼眸微冷的望向傅轻羽说:“我竟不知你何时学会撒谎。”
寒风猛地袭向傅轻羽,大抵认识这些年,这便是姜若真正生气的模样。
因着这突然的事,直至冬日里两人也未曾下山。
大雪将整个山林变成素白,偶尔傅轻羽至山庄屋檐甚至能看见那通往山上的路都已然被冰雪封住。
从前傅轻羽还特意让人修整上山的路,可后来估摸也没人管,连带那连接两处险境的吊桥也已然破损不堪。
夏日里的瀑布如今也已被冰封,那石亭里越发像山中秘境,姜若通常无事便会在在哪。
花圃里倒是依旧四季如春,甚至还有蝴蝶,这是姜若设的阵法。
自这高处的屋檐隐约还能望见火陵城里的热闹,那高楼上好像还挂着红灯笼,显然是为了庆祝除夕之夜的来临。
可这火陵山庄里除了一片素白,几乎傅轻羽再也做不到别的颜色。
当初姜若挥手便能将这火陵山庄打扮的很是喜庆,可傅轻羽却没有这般的法术。
而且现如今姜若已经许久未曾同傅轻羽说过话。
寒风在山间肆虐,晃动枝丫上的积雪,就像是飞舞一般的在山谷里盘旋。
傅轻羽竟然会不自禁的羡慕,至少它们是自由的。
可姜若却好像困在这火陵山庄里,而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
往往想起来这些,傅轻羽就会觉得很是愧疚,以姜若的修为那自然是去哪都可以,可她选择最安全的方式。
只是这般的冷漠,实在是让傅轻羽心里难受的紧了紧,甚至傅轻羽宁愿姜若责骂自己也好过这般不搭理自己。
可是要如何才能缓和同姜若的相处呢。
傅轻羽一个人蹲在屋檐,任凭着大风夹杂着雪落在身上,目光傻傻的望着那石亭。
等再缓过神来的时候,傅轻羽才发觉自己都已经快成了个雪人,欲起身时脚下一滑整个人忽地自高楼坠下。
四肢都冻僵的傅轻羽,脑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却忽地被揽住。
这个怀抱自然是再熟悉不过,傅轻羽眼睛都不敢移的盯着姜若,生怕自己一出声便是梦。
姜若指尖轻触傅轻羽那发上的雪,眉头微触却又不说话,便欲收回揽住傅轻羽的手。
傅轻羽难得反应快的双手揽住姜若,整个人紧闭着眼,假装是个昏迷不醒的人。
只是却忘了,昏迷不醒的人可没有这般大的力气抓着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