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闲时,两人又偷偷摸摸往旧教学楼走,翻进了那杂物堆一样的教室里,一人找题目,另一人写。
这也许是有史以来就安静的一对一辅导了,陆念不说话,沈歆索性也不说了,目光就落在那捏着笔的细白指尖上,手挪到哪,她就看哪。
不得不说这么学效率还挺高,沈歆已经能把陆念挑出来的题都写对了。
旧教室里四处都堆着杂物,光线昏暗得很,就连沈歆望过来的眼神也是晦暗不明的。
陆念捏笔的手顿了一下,心扑通跳了一瞬,明明那张脸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可不知道怎么的,刚才才对上沈歆那温温柔柔的眼神时,像……
像被攥住了四肢,捂进了暖炉里一样。
挣不开,逃不走,还让人觉得有些安逸。
她觉得沈歆一定是给她挖了个陷阱,不知道陷阱里藏的是什么,反正她一时没注意,纵身一越,就跳进陷阱里去了。
窗打开着,风从外边灌了进来,这么一吹,把沉在杂物上的灰都扬了起来。
一些细碎的绒毛从陆念面前飘了过去,眼看着就要贴到脸上了。
她唇一张,就朝那绒毛吹了一下,可没想到坐在对面那沈歆也在吹,她气弱,那绒毛凌空一个翻腾,就贴在了她的脸上。
痒痒的,两个人的气息还像是交缠在一起一样。
陆念噌地站了起来,她双眼微微睁大,朝沈歆看了过去,眼里有些难以置信。
沈歆觉得这小同桌得亏不说话,这表情要是开了口,大概是要骂人了。
她扬着唇角笑,拧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来,说:“哎我不知
道会这样,来,沈姐给你把那玩意拂开。”
沈歆才伸手,就看见陆念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一把,脸色奇怪地坐了回来。
她不知道陆念在想什么,可当事人却对自己的内心的起伏清楚得很。
陆念心说,怎么这气氛有一种尴尬的暧昧。
全班都知道学神给沈姐偷偷开小灶了,可谁都不敢指手画脚,只有曾悉偶尔说一两句:“你们这小组怎么回事,组内又重组了?”
几个人就笑,笑却又不说话。
曾悉只好认了,谁让这组里面有两个不太好管理的呢。
这小灶都开了,沈歆觉得,这小同桌大概是同意了当私人老师的意思。
临近期末考试的时候,她又问了一句:“小老师,我这学费怎么交啊?”
陆念没吭声。
沈歆又说:“小老师,我这学费不能不教啊,不然学生我良心不安,觉得亏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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