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眼眸一抬,目光竟又朝走廊里那逐渐变小的人影扫了过去,她握着笔,细瘦的腕骨动了动,“你们是朋友?”
沈歆不太想承认,可又确实是朋友,“对。”
她垂着眼,看小同桌在纸上缓缓写着字。
陆念又写:“那你也会穿得像他那样吗。”
沈歆瞪直了眼,仔细回忆了一下袁宙穿的是什么。
那打扮好像骚包得很,明摆着是混夜场的时候才会穿的,毋庸置疑,那傻高个肯定是蹦迪的时候被逮住,然后就买上车票来避难了。
这问题很难回答,可陆念的模样却认真得很,漆黑的瞳仁一动不动,里边还映着沈歆的影子。
“以前有时候会。”沈歆从齿缝里挤出字来,她想了想还是得对小同桌真诚一些。
陆念微微侧着头,眼里的好奇不太明显,可还是被沈歆给捕捉到了。
“你想看?”沈歆试探般问了一句。
陆念在纸上写了个“想”字。
像飞蛾喜欢扑火,拘泥于俗尘的人总想挣脱枷锁一样,她想看,却不想看别人这么穿,只是好奇那样穿的沈歆是什么样的。
沈歆还真答应了下来,顺便还把袁宙给叫上了,省得那家伙总找
去学校。
漆黑又宽敞的屋子里悬着数盏大吊灯,台球桌旁站着各式各样的人,靠在一起的男男女女都压低了声音说话。
母球嘭一声被球杆击出,最后一个球也落进了球网里,半伏在桌上的人直起腰,转身朝坐在灯下的人走了过去。
沈歆穿着一身带亮片的露肩长裙,脖子上没戴任何颈饰,修长的脖颈在冷光下白得很。
陆念坐在边上静静看着,那模样像是误入了狼穴的漂亮兔子,幸好一旁杵着个高个头的袁宙,谁也不敢轻易过来搭讪。
袁宙啪啪鼓掌,“沈姐牛啊,幸好不是我和你打,不然裤子都得输光。”他放下手,转身就往吧台上的杯里倒酒,给沈歆递了过去。
沈歆没接,指了指一旁的果汁说:“给我倒那个什么汁,也给念念倒一杯。”
袁宙目瞪口呆,“不是吧,姐你是不是被附身了。”
“附什么附,我们好学生不能喝酒的。”沈歆张口就来,脸连红也没红。
袁宙倒吸了一口气,只好给她倒了果汁。
陆念的目光随着沈歆移动着,在沈歆把手伸过来的时候,她握了过去,在那掌心上一笔一划地写了几个字——
“你什么都会?”
沈歆笑了:“我会的不少,可就是不会要怎么让你开口说话。”
她打台球热红了眼,眼尾熏红一片,伏在吧台上像是没骨头一样,朝陆念缓缓攀近了一些,又说:“只说一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