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柠揪着心上前一步,伸手拭过田甜的脸颊,她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扑簌落个不停。
她哭个没完,徐青柠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将人揽进怀里。她头抵在她胸口,眼泪蕴湿她的衣襟……
徐青柠惊恐地从梦里醒了过来。
梦中的最后一个场景持续在她脑袋中打转,吵得她嗡嗡作响,徐青柠一搔头顶蓬乱的头发,挫败想着她大概是疯了,这种梦也敢做。
昨天和吴教授那顿饭她其实没有太大的印象,无非就是一些人在说,一些人在听。
唯一还能想得起的,大概就是小山人时不时挂在脸上的和煦微笑。
她这才惊觉她似乎总是笑着的,不会生气,不会悲伤,永远平静,永远淡然。
这就很不正常。
人都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人之常情,哪有人没有情绪,徐青柠一时分不清她是在忍让,还是对什么都不在乎。
身体突然腾起了点异样,容不得徐青柠再想,她忙从床上起来,床单却已经沾上了血迹。不多,就指甲盖大一小块,却足以破坏一早上的好心情。
徐青柠从床头拿过手机记录下日子,紧接着去浴室收拾,等一切妥当,才扯下床单扔进了洗衣机。
下楼时徐嫂惯例递来一杯蜂蜜水,徐青柠接过,道:“我房间的洗衣机还洗着床单,麻烦您待会儿帮我晾一下。”
“好。”
徐青柠抱着蜂蜜水四处转了转,半个人影都没瞧见,她又问:“爷爷他们呢?”
“前院写生呢。”徐嫂擦桌子的间隙抬头,笑着:“没想到田甜小姐还会画画,老爷高兴坏了,愣要比赛一场,把二小姐也拉过去了。”
徐青柠扫了眼身上的睡裙,悠哉游哉晃上了楼。
等收拾妥当,徐青柠一身轻便装扮,头顶遮阳草帽,胸前挂着相机也晃悠到了前院。
一路拍了几张小花小草,终于在草地那儿看到了正乘凉休息的三个人。
靠近河边的草地上不知何时立起了一顶白色的遮阳伞,伞下摆着一张白色的小圆桌,三人坐在伞下,桌上摆着一壶茶和几盘甜点,正说着话。
徐青柠走过去,一路穿过零散摆放的几个画架,没能认出哪幅画是小山人的手笔。
她一到那儿,话就止了,三人都看着她。
……这种感觉不太好。
徐青柠随手拉了张凳子坐下,随口道:“画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