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沉默一阵,语气依旧温和:“爱发泄是好的。我郁闷的时候喜欢劈柴,你看你能不能换个发泄对象,又能泄愤又能做家务,一举两得。”
她一番话讲得极为认真,好似就认定她会和她回山里,徐青柠气笑了:“我疯了我去劈柴。”
见人默不吭声,徐青柠最后问了声:“你一定要和我结婚是吧?”
“是。”
她扫了她一眼,仿佛看到什么不可救药的东西,扭头走了。
门重新关上,田甜跌坐在床沿,扫过床头巴掌大的红色小布包,呢喃了声:未婚妻脾气好像真的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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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床是旧式的木床,中间挖空以编织的草绳紧密连接,铺上褥子,就像躺在云朵里,不软不硬极为舒适,田甜从小睡到大。
许是认床,饶是身体很疲累,田甜也在清晨醒了过来。
脑袋空空躺在极软的床上,等那阵恍惚过去,田甜爬起来,踩着拖鞋推开通往小阳台的门,准备做点动作松松筋骨。
才伸完懒腰,目光被眼前的一大片空地吸引。
并非平地,像小操场那么大的空地上,横亘着一垄一垄的小土坡,波浪起伏,像菜地。
昨天一路沿着正门进王府花园的主院,途经地上河、凉亭和假山,本以为这就是老宅的全部,没想到宅子的后院另有一副景观。
不过这菜地光秃秃的,与整座老宅的风光不怎么相配。若是种上绿油油的蔬菜……田甜蓦地笑了,好像也不怎么相配。
看着徐爷爷立在菜地的水龙头旁冲她招手,田甜心下一动,简单收拾过自己就下楼去。
“怎么醒这么早?”
老人待她和善又诚恳,田甜也少了客套,老老实实答:“有点认床。”
“哈哈哈哈。”徐爷爷笑得开怀,看小姑娘眉眼清澈,唯独看向菜地时眼睛发亮,又笑了:“想试试吗?”
“嗯?”
“我之前在这片地上试着种过很多菜,但成活率都不高,有的菜就算种出来吃着也有苦味,时间久了我就没再种了。”
田甜已经蹲下身,捻起一点泥土放在指腹间揉搓,仰头问他:“有找人来看过吗?是土地的问题?”
“没找人,想着自己研究,可惜人老了不中用,也没研究个什么花样来。这不昨天晚上想着你来了,就想看看你能不能把这菜地救活了。”
田甜望着空旷的平地,心里犯难:“可能不太行。”
“嗯?”
“我没打算在这儿呆那么久。”
“这话怎么说?”
田甜拘谨答:“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忙。这趟过来,也是想问问你们关于婚事的意思。”
徐爷爷的目光在田甜的脸上划过:“我听说昨晚酸酸去找你了?她和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