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夫人的手微顿,声音发沉,说道,“我的家人跟我走散了,我出来寻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来琴夫人家中出了事,这才只身在外,
莲回也不愿去探究旁人的家事,琴夫人不说,她也没问。
“对了,你这身衣裳脱下来,我给你洗洗”,琴夫人从包袱里取了身干净衣裳,
“我带的干净衣裳,你莫要嫌弃”,
莲回身上全是浓郁的血腥味,凝结成的紫红血块,穿着不舒服,
她解开外裳,扯着伤口,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
琴夫人上前,站在她身后,喊道,“抬手”,
琴夫人比莲回高大半个头,气息吹拂头顶,发丝扬起。
莲回老实的抬手,琴夫人小心翼翼的给她脱掉外裳,又解开她的腰带,长裙便挂在腰间垮着。
莲回有点别扭的侧过头,耳根泛红,又觉得琴夫人是长辈。
同是女子,也没啥好避讳的。
只是当琴夫人冰冷的手指挑起她的裹胸儿时,
莲回还是羞涩了,“我自己来罢”。
莲回躲在树后,窸窸窣窣的换好衣裳,尺寸刚好,只是下摆稍微长了点,
天青色裳裙佩浅白流波纹腰带,系出纤腰若素。
琴夫人解开莲回的发髻,扶她躺坐在湖泊旁的石头上,仔细替她梳洗着乌黑长发,
“都沾上血了,想来也不好受”,
琴夫人面色淡漠,但手指轻柔,舀着水当头浇下去,冲洗过垂落的青丝。
莲回仰头望着浩瀚星空,鼻尖是琴夫人清冽的冷香。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气味,清咧微冷,如冬日冰雪的气息,
随着琴夫人伏身舀水,气息便吹拂在莲回的脸上,那是一种亲近的感觉。
就像是儿时娘亲哄她,为她梳发的感觉。
不知为何,在琴夫人身上,莲回感受到一种熟悉而亲近的感觉,似是相处时,极为舒服。
纵是琴夫人不苟言笑,可言语行为都待她极好。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晒在身上,莲回坐在石头上,琴夫人给她擦干长发,握着梳子仔细梳着,
发间是淡淡的皂角香,莲回眯着眼,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着莹白的光芒。
“夫人是个好人”,莲回轻声说道,“能成为夫人的家人,必然是庆幸的”,
琴夫人的手顿了顿,继续把梳子从头梳到尾,没有应话。
莲回以为琴夫人不愿提及家人,又听她说家人走散,
恐怕是有心结,只是暗自感叹,世间多磨难。
长发垂落,发梢滴着水,阳光正好,莲回索性躺在大石上,手脚舒展,发丝悬空,
被微风吹着拂动,一滴一滴的水珠落在湖边潮湿的土里。
秋日午后,懒懒阳光,莲回只觉惬意极了,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发现琴夫人也睡着了,稍微有点别扭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