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舜!”,莲回伸手去拔剑,探头喊道,
九舜垂着头,挂着的手臂晒破了皮,头发凌乱的散着,
衣衫化成一道道,隐隐可见遍布的鞭痕,血凝固了。
仙剑岿然不动,莲回两腿蹬在巨石上,用了吃奶的劲往后拔着,体内灵气灌注到两臂,掌心发出微弱灵光。
“走...”,一声极为虚弱的声音传来,
莲回往下张望着,喊道,“九舜,坚持住,你等着,我去求宫主放了你”。
“走~”,九舜的声音细不可察,低低的,随着风落进莲回的耳里。
莲回拼命朝着神虚宫跑去,
往日里忌惮、畏惧的神虚宫,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了。
“宫主不在神虚宫,似是去神女墓了”,
侍女看到莲回,掩下惊讶,垂眼说道。
神女墓乃是月神和花神的衣冠冢,跟万神冢遥遥相望。
不同万神冢的苍凉和荒芜,神女墓在山腰侧的一处僻静之地,
远有流水潺潺,近有百花盛放,鸟语花香。
娘亲在世时,总是喜欢坐在崖边树下的秋千上,抚着肚子里的莲回,望着远处的万神冢。
月神陨落后,花神交代纤阿把她的衣冠葬在此处,
只说是,万神冢太凄凉了,月神不喜那里。
后来花神陨落后,纤阿便把花神的衣冠冢也移到此处。
两座青色小丘并排着,在一株足有万年,枝繁叶茂的辛夷树下,
正对着远处的万神冢,旁边的秋千孤零零的。
小时候的莲回,常常坐在秋千上,娘亲在后推着,欢笑尖叫着,
后来娘亲陨落后,她便再也没有坐过秋千了。
纤阿站在墓前,身侧的盒子里盛着糕点和一壶酒,身影消瘦,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
两座墓的杂草都打理干净了,斑斓的野花在坟头盛放着,
昨日是她娘的忌日,莲回上前在月神的墓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莲回起身,走到花神墓前,纤阿往旁挪了一步,
莲回跪下,也恭敬地磕了三个头。
“舍得回来了”,纤阿的声音冷冷的,
山风卷过她银色锦袍的衣袂,翻飞着,
莲回起身,并排而立,却没看向她,说道,“放了九舜”。
“放你出深山,是她的失职”,纤阿的声音清清冷冷,
“况且我说过,你若离去,九舜便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莲回紧握着手,抿着唇,头微微垂着,说道,
“我,我,是个废物,你也瞧见了,身上没有灵力,
纵使有,也翻腾不起波浪,我根本无心跟你争神山”。
“纵使...有”,纤阿突然转身,凌厉的双眼盯着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