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星阑覆上她的手背,只觉得那手凉得很,这才意识到,洛衾披着的狐裘下,竟只有一件单薄的里衣,想来心急如焚,出来匆忙……
“都怪我,我不该瞒你。”她缓缓撑起上半身,使得支在她身上的洛衾也不得不坐了起来。
洛衾避开了她的目光,忽然觉得下颌有些痒,垂眸一看,是这傻子弯着腰将脑袋抵了过来。
那人随后抬起了头,柔软的唇落在了她的下巴尖上,留下了一个像是点水一般的吻,干燥又轻缓。
那一丝丝怒意像是倏然间闯入了雨里,被浇灭了。
魏星阑是那么小心谨慎,一举一动都像在讨好着她。
她微微张开唇,只觉得手脚无力,闷哼出声道:“你就是个骗子。”
“我日后不会再这样。”魏星阑道。
“你要我如何信你?”洛衾垂眸看她。
“无妨,你若不信,我便每日争取让你多信我一分。”那骗子轻笑着道。
洛衾就是会轻信于她,听着这人甜言蜜语几句,顿时就没了脾气。
落在下颌上的吻缓缓往上,最后攫取了她的气息。
明明方才在外边时她还冷得很,如今却像是被一团火裹着,那火苗顺着筋骨爬便了全身,烧得她失了神。
披在背上的长裘陡然滑落,在她跪坐着的腿上堆成了一团。
她忽然听见叮一声响,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撞上了魏星阑放在枕边的剑鞘。
唇上的触觉随即一消,她张着嘴喘息着,一物什从她的发梢上擦过,无声无息地钻进了她的发里。
洛衾扬起头,却什么也看不见,她抬手想去摸头发里的东西,却被握住了手腕。
魏星阑勾着唇笑,凤眸精亮得很,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嵌在她发里的玩意。
“那是什么?”洛衾蹙眉问道。
“白日时我看见了一支发簪,想着若是你戴着它,定然会好看得很。”魏星阑道。
“如今呢,好看么。”洛衾的眸子像是浸了水,湿漉漉的。
魏星阑握着那细瘦的手腕,把人不轻不重的又拉近了些,“好看。”
洛衾连呼出的气息也是热的,她垂在颈侧的发被那人咬在嘴里轻轻扯着,头皮发麻,浑身酥软。
湿发贴在了颈上,滑进了领口。
那人的手是温的,不再似以前那般冰冰凉凉。
她觉得自己好似一朵被叶片裹着的花苞,那覆在最上边叶子正被缓缓撕下,最后叶片荡然无存,未开的花暴露在了那人的目光下,从上到下,被尽收眼底。
不料润雨忽落,将这花的蓓蕾全然打湿,花枝在雨下摇曳着,湿润得彻彻底底的,连一处也没被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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