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星阑脸色缓了缓,“她不去,你也别想回去。”
青芝:……
“那行吧。”
“你还挺勉强?”魏星阑又睨她一眼。
青芝:“怎么会是勉强呢,我恨不得为主子两肋插刀。”
“你怕是想插我两刀。”魏星阑阴森森地说了一句。
青芝登时噤了声,想想自己还是别说话了。
十人翻身上马,迎着夜色闯入了风雪里去,长裘和底下的衣袂随风扬起,好似翱翔天边的夜鹰。
马蹄蹬起的雪絮、冰碴同沙石混在了一起,顿时扬起了白茫茫的一片尘沙,被大风卷到了别处去。
夜里洛衾莫名难眠,额角一突一突地跳着,隐隐有些头疼,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从床上坐了起来,支起了窗便朝外边望了出去。
只见阁楼下几位长老朝四处离去,犹像是大晚上聚众商议了什么。
洛衾抬眸看了顶上的明月,也不知如今是什么时候了,但细细一想,定然已过四更天。
四更天的时候,也不知这些个长老出来商议什么……
她莫名有些不安,可又不知这不安是从何处而来的,左思右想之下,忽生出去找魏星阑的念头来。
这大晚上的找过去,不免会被那傻子调侃一番,什么放浪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她耳廓一热,一颗心越跳越急,最后还是没打住出门的念头。
两人的住处离得不远,只隔着一座架在楼间的短桥,那短桥微拱着,像是个亭台一般,里边还摆着高矮不一的木椅和一张圆桌。
洛衾身着单衣,披着一件狐裘从拱桥上穿过,从四面而来的风毫不留情地钻进了衣襟和袖口,这风似是比白日里还要冷上几分。
无须多走,几步便到了魏星阑的房门前。
那房门紧闭着,里边静得连丁点声音也没有,也觉察不出一丝气息来。
洛衾愣了一瞬,又觉得也许是魏星阑如今的功力胜她一筹,故而她才连那人的气息也觉察不到了。
就是这么不安的时候,她还给魏星阑找了个借口。
犹豫了半晌,手还是敲了下去,却久久未得回应。
“魏星阑?”她蹙眉唤了一声。
里边却依旧是静悄悄的,似是……根本没有人!
这念头一生,洛衾便推开了那扇单薄的门,抿着唇径直朝房里走去,越是往里走,心跳得越快。
床榻上一袭锦被叠得整整齐齐的,哪有什么人影?
洛衾静静地看了一会,越是面无表情,心里越是波涛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