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衾愣了一瞬,只觉得魏星阑的模样陌生得很。
白眉咳得正凶,却止不住大笑起来,“她不认得你了。”
“怎么可能。”洛衾抿起了唇。
可魏星阑像是真的不认得她了,那人以往对着她的时候,何曾摆出过这样目中无人的姿态。
“她怎么了。”洛衾心一沉,抬起剑便朝白眉指了过去,心道这老头笑得这般癫狂,定是他从中作梗。
回想到昨夜里魏星阑的种种异常,她心下断定,这混蛋定然是预料到今日之事,所以才将她支开!
呵,心下早有了打算,却偏偏瞒她,还支开她。
那老头如今一身真气付诸东流,哪打得过洞里的任意一人,况且他的脖颈上还残留着被紧握的触感,如今闻风便丧了胆。
见洛衾将剑指向他,他寒意顺着脊背往上爬着,立即道:“我把下篇教予了她,可谁知她竟会彻彻底底走火入魔了,万幸的是,那两股真气已经融为了一体。”
他眼里的神情古怪,像是怕极,却又透露出丝丝狂热的惊喜来,“没想到啊,若是她神志未失常,定然称得上武林第一了,我的功法果真厉害!”
洛衾听得周身冷了大半,神志失常……
是了,若不是失常,魏星阑又怎会对她出手。什么武林第一,还不如将原先的魏星阑还回来。
魏星阑微微侧着头,像极了嗅见肉腥味的虎狼,她连剑也不拿,整个人却比出鞘的剑更是锐利。
洛衾不由退了一步,她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如今却在无形之中位于了下风。
朝她迎面走来的黑衣人走得缓慢,明明顶着一头乱发,发丝还被薄汗贴在了脸上,可却丝毫不显得狼狈。
洛衾蹙着眉,她不喜欢魏星阑用这样的目光看她,玩味得,像是看着一个……随手把玩的玩意一样。
“魏星阑。”她忍着没再后退一步,冷冷唤了一声。
魏星阑却没回应,反而越走越近了。
“魏媗?”洛衾又唤道。
魏星阑笑了,忽然快步而出,就像擒住白眉一样,五指成爪状捏住了洛衾的脖颈。
洛衾微微瞪大了双目,来不及避开,便被扼住了脖颈。她紧抿的唇不得不咧开了些许,细细地吸着气,指向白眉的剑也随之垂了下来。
颈侧忽然一痒,垂眸才知是那人低下了头,在她的耳畔下嗅着,那杂乱的发丝扫在了她的脖子上,所以才痒得很。
白眉不敢妄动,他忽喜忽怒,又时而露出一副惊恐的神情,他喃喃自语般道:“不少人走火入魔后是会大开杀戒的,以她如今的功力,当真足够屠城了。”
他神色变了又变,忽然幸灾乐祸地道:“丫头,你若不想让她出去杀人,可得把她牵制住了,可如今即便是你我二人联手,也未必能制得住她……一根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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