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躲,因为白眉手掌周围凝起的气劲并不多,看着像着没用几分力一般,这么一掌过来,顶多只能将她的头发扇动。
那气劲隔着衣衫落在了魏星阑的丹田处,扇得狐裘上雪白的毛微微晃动着。随着白眉的掌心上移,气劲也缓缓往上流动,连带着她体内那股不知名的真气也在上涌着。
原本在体内疯了一般冲撞不停的真气,这时候竟然乖顺得很,俨然不再那么霸道凶劲。
那股不知名的真气被引着和她原本所修的真气绕在了一块,缠绕得密密实实的,竟然没有互相排斥,也没有互相吞噬。
魏星阑愣了一瞬,连忙调息感受着那两股真气的变化,只觉得那两股真气在盘绕在一块后,又被带动着再次沉于丹田。
它们在丹田上相克相生着,有源源不绝的气劲从丹田中生出,像是怎么也耗不尽一样。
白眉缓缓将掌心往上,沉于气渊的两股真气也随即往上,竟在经脉间逆行着,将每一处奇穴都刮得疼痛不堪。
魏星阑紧抿着唇,双眸紧闭着,发觉体内的真气竟被引导着流向了项顶,全然与先前逆向而行。她的气血也随之倒流,浑身忽冷忽热,一口血涌上了喉咙,险些就吐了出来。
在忍耐过一阵后,原先的疼痛渐渐消失,一种舒畅之感从身体里生出,将每一处经脉穴道的陈伤都抚平了,最后这两股真气合二为一,逆向流转了起来。
她恍然大悟,她和洛衾在剑冢里取到的纸条上写着的果真是口诀,白眉果真没有骗她。
白眉收回了掌,吁了一口气。
魏星阑抱拳便道:“多谢前辈!”
白眉笑得古怪,“谢什么,这才刚开始。”
魏星阑愣了一瞬,这才觉得周身在隐隐作痛。方才消减的痛觉一窝蜂全涌了出来,她的周身筋骨和穴道全都疼痛非常,让她直不起腰来。
痛,实在是太痛了……
半身冷如坚冰,半身如坠沸水,整个人似是被拆成了两半,饶是先前体会过的疼痛合起来,也不足如今的一半!
她大张着嘴,冷汗直冒,背上的狐裘已湿了大片,却痛得发不出一丝声音。
白眉却在远处瞪大了双目看着,似癫狂了一般,他目眦欲裂地道:“竟不能相容吗?”
魏星阑清楚地感受到,体内那两股真气相容了不到片刻,竟开始互斥,甚至互相侵吞着。她本想试着用先前白眉教过的法子顺气调息,可她却动也不能动!
原本在白眉的引导下乖顺得很的真气,又开始冲撞了起来,甚至比以往跟甚。
那黑衣女子原本还能盘腿坐着,渐渐的,躬着背直也直不起腰了,她抓在地上的十指筋骨清晰,似痉挛般剧烈地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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