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衾险些以为是自己走错了地方,不然怎会在见着青芝之后,又看见这倒霉玩意。
可屋里的摆设全是她熟悉的,就连屏风上站着的那只歪着头的白羽隼儿,也是她一口一口喂大的。
她沉默了半晌,退了半步,作势要走,“若是魏姑娘喜欢这客房,那便让给你了。”
魏星阑连忙站了起来,“你在这我才喜欢呢,你若不住这,我连门槛也不踏。”
洛衾着实不像跟她贫,踟躇了片刻还是跨了进去,把屏风上的卧雪抱了下来,一边抚着它的羽毛,一边道:“我方才去找祈凤了。”
魏星阑笑了:“哎我差点就忘了那丫头在天殊楼了。”
洛衾:……
“她怎么了。”魏星阑问道。
洛衾蹙眉,“我同她说了我们要去中原的事,她听了便哭。”
魏星阑眼里戏谑的目光隐了隐,嘴角虽还上扬着,却没有方才那么张扬了,她屈起食指在桌上叩了叩,道:“她是怕我们把她扔在这了。”
洛衾讶然。
“年纪这般小就离了爹娘,她跟了我们一路,早把我们当亲近之人,她怕极了又会被遗下。”魏星阑缓缓道。
洛衾沉默了许久,“可我们不会将她抛下。”
魏星阑笑了,“小孩儿哪懂那么多。”说完她朝洛衾勾了勾手指头,侧着的脸上映着油灯的光,将眼尾的痣照得一清二楚的。
那人凤眼笑得微微眯起,脸上映着煌煌烁烁的光,“我有话同你说。”
看见魏星阑一勾指头,洛衾忽然生出落荒逃跑的想法来,可一瞬便忍住了,她往前迈了一步,蹙眉问:“何事?”
魏星阑似笑非笑的,“你何时和青芝那般熟络了?”
洛衾想起方才那走得匆忙的人,“不熟。”
“那她为何在夜里来找你,晨时不找,午时也不找,偏偏夜里找,真是心思叵测啊。”魏星阑缓缓道。
洛衾:……
她这才知道,原来青芝是为找她而来,可她也猜不到青芝为的是什么事,但可以肯定的是,青芝定然是有事相讨,真正心思叵测的,是眼前这魏二小姐才对。
“你是不是在想着措辞了,我不想听你解释。”魏星阑悠悠道,眼神幽怨得很。
洛衾哽了一瞬,“在想你和青芝,究竟谁更心思叵测些,向来仆随其主,你们二人定然难分伯仲。”
魏星阑:……
总不能在这时候也争个高低,说自己比青芝还要心思不纯。
洛衾又道:“你究竟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