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衾蹙眉,也说不定是祈凤那离家的爹找回来了。
魏星阑眉一挑,“你爹的疤长在哪。”
祈凤讪讪道:“不知。”
这下又没个结果了。
寺庙里躲雨的除了他们,还有几个乞儿瑟瑟缩缩地窝在角落里,仿佛怕极了忽然闯入的四人。
洛衾只睨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反倒是看着满身戾气的魏二小姐开口道:“莫怕,我们只是进来躲雨,雨停便离开。”
她不禁又朝魏星阑多看了两眼,心道这人虽然懒散惯了,但心肠却一直不坏,身上反倒比常人还多了一分“侠气”。
屋外大雨倾盆,转身间天色便黑如夜半三更,天际乌云密布,雷电轰隆作响。
雨声砸得这顶上的屋瓦噼啪作响,险些也把那微不可察的脚步声也掩盖了过去。
洛衾原本在盘腿打坐,可她微微侧耳,却听见了屋顶上有人路经的声音,她倏然睁眼,仰头朝上边看了过去。
莫非是那跟踪在后的人又来了?
然而在屋顶的瓦片被铿一声刺穿的时候,从上边捅进来的,却是一把剑,而非魏星阑所说的“刀”。
这股杀气没被大雨冲刷干净,反倒愈发浓烈起来。
在瓦片被刺破后,雨水哗啦啦灌入了寺庙之中,让缩在角落里的一群乞儿更是害怕,颤栗得不敢吭声。
洛衾伸手便推了魏星阑一把,沉声说道:“小心。”
魏星阑浑身冰冷,眼尾和脸颊微微泛红,似是感了风寒一般,她抬手猛地一攥,隔空将屋顶上持剑的人扯了下来。
轰隆一声想起,浑身湿透的蓑衣人从上边摔了下来,他一个翻身,勉强没有趴倒在地。
洛衾蹙眉道:“什么人。”
那人站直身,湿透的衣物直往地上滴水,那瘦削高挑的模样恍然似水鬼,他冷笑了一声:“追杀令。”
这三字刚刚出口,洛衾和魏星阑登时便知道了此人的来意。
魏星阑拔出白刃,手腕一转便挥了过去,几道银光乍如闪电,在灰白的墙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痕迹。
那人并非孤身而来,在他摔进屋里后,几人随即也闯入其中,将这窄小的寺庙给挤得水泄不通。
魏星阑眼里阴晴不定,一双眸子时而漫散时而冷冽,像是失了魂一般,她蹙眉道:“我开路,你们走。”
洛衾当即道:“一起走。”
魏星阑挤出一个笑来:“虽然生不能同时,但若是死能同穴,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洛衾:……
也不知这人究竟是不是想激她,她蹙眉咬牙切齿道:“你说话莫要不分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