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喊了四个肉包子的人却趁着周围人多拥挤,竟凑了过来,嘴唇微微张开,气息缓缓落在她的耳垂上。
洛衾屏息凝神,只想专注自身,可那厚脸皮的人开口便道:“你有没有觉得……”
这话又剩一半没说完,洛衾冷道:“没有。”
“果然还是得靠我,竟连被跟踪也没发觉。”魏星阑叹了一声,一副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的模样。
洛衾:……
“我觉察到了。”洛衾说完,伸手去接包在了纸里的肉包子,在捏住那热乎乎的薄纸后,才讪讪想起,在场的三人里,连一块铜板也摸不出来了。
她抿着唇,转头看向了魏星阑,却见魏星阑垂眸看向了祈凤。
小祈凤愣愣地站着,白嫩的小手一抬,从衣带里掏出了几文钱。
洛衾再一次认定了,这魏二小姐的脸皮果真够厚。
也不知道这女娃儿跟上他们究竟是福还是祸,真真像极了被拐/卖的模样,还会自掏荷包的那种。
四个肉包子一人一个,边吃边继续赶路,与这偌大的城池而言,他们不过是渺渺人海中的过客。
然而祈凤刚把包子啃了一半,就察觉身边两人忽然停下了脚步,她仰起头无措地望着,自从山里出来后整个人战战兢兢的,就跟惊弓之鸟一样。许是没有娘亲伴在身侧,就连平日里惯来撒娇的性子也收敛了起来,像一块被打磨过得璞玉一般。
“怎么不走了。”祈凤张了张沾了油的嘴,犹犹豫豫地轻声问了一句。
两人并且答话,反倒是薛逢衣循着声音望向了身侧的女娃儿,将粗糙的食指抵在了唇上,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洛衾又觉察到身后有人踩着轻功飞窜而过,她压低了声音,蹙眉道:“又来了。”
魏星阑自然也觉察到了,可她却只“哦”了一声,顿了一下后又接着道:“且看他能憋到什么时候。”
洛衾:“你倒是心大。”
魏星阑笑了一下:“兴许只是在练轻功罢了,他又没有当面招惹我,我何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听了这话,洛衾沉默了下来,只觉得这魏二小姐的性子也实在太难捉摸了一些,都说祸害遗千年,这人多半是死不了了,也不知她幼时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养成这样的性子。
薛逢衣倒也自在得很,他自双目失明时候,耳力便过于常人,自然早早就发现身后有人跟着,可他却提也没有提,只觉得那人应当并无恶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