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侠客暗暗较量了一番,内力震得桌上的菜盘和佳肴微微颤动着,就连盘里的菜汁也飞溅出来,朝内力较弱的那一人直直而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溅了一脸菜汁,任谁也没办法笑得出来。那剑客又怒又羞,只能咬牙切齿地怒瞪了那人一眼,掌心仍落在冰冷的剑鞘上。
洛衾暗暗朝另一人看去,只见那人还算坦荡,拱手便道:“承让了。”
一语泯恩仇,这话音刚落,被溅了一脸菜汁的剑客抹了一下脸,冷哼了一声,却是放下了按在剑柄上的手,抓起了一旁的筷子,双眼不抬的享用起这令人大快朵颐的美食来。
同桌不少人也紧跟其后,在见到有人动了筷之后,才品起了美酒,用起了佳肴。
魏二小姐坐在一旁,连碗筷也没有碰上一碰,侧着头直盯着那空无一人的湖中高台。
高台上迟迟才有人出现,那人踏空而来,无声落在了高台上,可见轻功了得。
“是薛逢衣!”有人惊道。
薛逢衣身着酱紫长衫,紫玉宽带束腰,顶上玉冠束发,两鬓的发丝已成灰白,直垂至腰间。
他双眉直飞入鬓,不怒自威,身板挺得笔直,就连站姿也是端的习武人的架势,一手置于身前,一手背在其后。
周围不少人站了起来,齐齐将酒杯举向了薛逢衣,一人一言地道贺着。
洛衾本想站起来,然而却被一旁的魏二小姐按住了肩,她侧头看去,只见黑纱之下,那人微微蹙眉,就连薄唇也紧抿着,显然是一副不悦的模样。
“怎么?”洛衾问道。
魏二小姐红唇一动,说道:“这薛城主被夺舍了。”
洛衾一脸莫名,心道不让吃饭也就罢了,怎还说摆宴的人被夺舍了呢。
可魏二小姐却偏偏认真得很,回头便朝洛衾看了过去,说道:“你看他刚才落地时显然下盘不稳,如今说话时中气也不够,就连脸色也略显苍白,和脖颈的肤色不大一样。”
洛衾仔细一看,正如魏二小姐所言,这薛逢衣未免有些奇怪了。
可周围不少人是没见过薛逢衣的,即便是见过,也不一定看得出他身上的变化。
洛衾微微蹙眉,若不是魏二小姐提起,她也未必能看出来。
“莫非薛城主病了?”洛衾压低声音说道。
魏二小姐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样,细眉一挑,“我身为厉鬼,自然懂得同行的把戏,这分明就是被夺舍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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