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惹不起,他脑袋一缩,又躲了回去。
道士当即双手合十,嘴里念起了经文来,念了半段忽然想起自己现在扮的是道士,而不是和尚。
洛衾沉默了许久,心道魏二小姐的话本终究还是露出了破绽,她说道:“你既能救我,为何不能自救?”
魏二小姐被拆了台,在听见这话后,嘴角的笑顿时一僵,尔后怒视了洛衾一眼,说道:“你不该质疑我。”
洛衾:……
至今她已经猜不透,这魏二小姐真正的性情究竟是怎样的。
魏二小姐冷哼了一声,“我命不久矣,世间的药草于我已没有多大的用处,为医多年,最悲哀便是不能自救,但此生能将你救回,我心已足矣。”
明明语气装作冷酷无情,可说起后半段时,那语调不由放软了许多。
洛衾不由得把药人的戏份捡了起来,说道:“既然你已经活不久了,那为何还要缠着我。”
那古怪孤高的魏神医又冷笑了一声,“你知道我为何会说我们生生世世不能分开么,那是因为我是用我的精气将你喂养的,你离了我便会死,所以我如今才会这般虚弱。”
“若我把你吃了,我自然能恢复如初,可我怎狠得下心,倒是你,从头到尾对我无心无情,就一心想着我死了后便能自由。”魏神医五指微微使劲,然而这一次却没有捏在洛衾的腕骨上,而是狠狠地捏住了那一角布料。
洛衾总算是明白了这一出戏,实在是虐恋情深。
这戏里的神医对药人如痴如狂,为了和药人死能同穴,竟然用精气将其饲养,然而这药人不明真相,竟对神医恨之入骨,还屡次想要逃跑。
在魏二小姐把话说完之后,就连那偷听的道士也目瞪口呆起来,他本以为这借宿的二人只是有着寻寻常常的恩怨纠葛,没想到这两人竟有这么深的因果。
洛衾想了想,事到如今,她该说些什么为好。
木桌后忽然传出嘭的一声,那道士闷哼了一声,像是撞到了什么物事一般。
起初时,洛衾被镇民误认为是妖怪,心里还有些起伏,事到如今,竟然冷静得连眼眸也没有转上一转,甚至觉得不是那么丢人现眼了。
她平稳了气息,说道:“你竟对我这般深情。”
魏二小姐冷哼了一声,嘴角噙着冰冷的笑,“你现在知道了?”
洛衾微微颔首。
魏二小姐:“那你还敢弃我而走?”
洛衾自然摇头,还敛眸低眉地说道:“不敢了。”
事实上她也没有独自离开离开的想法,也不知这魏二小姐怎么就给她也加了这么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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