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向其他人,眉目间的桀骜不驯在抬头时完全流露出,然后嗤笑一声,语调不明:陈夏派你们来的?
妈的,这小子是个麻烦。剩下的五个男人都发觉不能对程野放松警惕,瞬间围了过去。
好歹看上去就不像是会被单纯挨打的那一方,面对他们五个人,程野还算游刃有余,虽然脸上身上都挂了彩,但另外的五个人也不好过。
开始五个肌肉男还没用酒瓶子,只是用来吓程野的,到最后见治不住程野,什么也不管了,酒瓶子直接对着脑袋砸了下去。
程野躲过了其他几个人的,没躲过最后一个,酒瓶子虽然砸偏了,还是砸的他脑袋嗡的一声。
那一刻,世界似乎都安静了,程野只能听到自己沉重且缓慢的呼吸声。
他中午喝了酒,有些微醉,范姐便让他回家休息。
结果还没来得及开门就碰到了这六个大汉。
现在又被打了一下,意识更加混乱了。
妈的。
程野甩了甩脑袋,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只摸到了一片黏糊的液体。
在看到那抹红的刹那,程野失笑出声。
陈夏这女人还真够狠。
他眼前有些晃悠,体力不支,背脊抵在墙壁上喘着气。
五个大汉轻松的抓住他,把他拖进了电梯中。
剩下一个大汉从地上爬起来,直接冲进了电梯打了程野几拳,为报刚刚的仇。
意识迷糊,飘忽不定,程野眯着眼,艰难的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看着刚刚打自己的大汉,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见他脸撞电梯,疼的痛骂一声,又踹了好几脚。
等到被塞进车里,见到陈夏的时候,程野脸上已经青一片紫一片了。
怎么回事?万万没想到到最后见了个几乎半死不活的程野,陈夏出了一身冷汗,瞪着问外面的人。
她让人把程野抓过来,可没让人打程野。
这小子太折腾了,就教训了几下,放心,死不了,钱记得打过来。车外的大汉都有伤,一看就能知道刚刚经历了一场打斗。
陈夏看着他们几个人的肌肉,再看看程野,突然有些心虚了。
这么多人程野都能让他们受伤,倒真是犹如看起来的那样,浑身带刺,像个野兽。
程野。陈夏叫了一声,吩咐司机开车,我今天过来是想和你好好谈谈的。
外面的车喇叭声太吵,刺激的程野从昏睡中惊醒,长睫轻轻颤动,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浑身上下每一处不难受的,他用碰了下自己出血的嘴角,轻笑一声,好好谈谈?
陈夏冷哼:你要是乖乖过来不就得了,非要挣扎,被打了也是活该,这可不关我的事儿。
程野不理她,坐直身体,稳住有些乱了节奏的呼吸,哑声道:说吧,什么事。
他把手伸进口袋敲了三下,给紧急联系人发了一条之前就设置好的短信,然后彻底贴在了车座上,努力放缓呼吸,让身体别那么疼。
但司机开的很快,车子颠簸的很,程野很快发现无论他怎么放松都忽略不了身上的伤。
离开江问。见他微垂着头,脸上瞧不出什么表情,陈夏有些烦躁地说:我已经给江问选好了未婚妻,她比你优秀不说,还能为江家生下下一个继承人。你一个男人,能做什么?就你这死皮赖脸的劲,进江家是在痴人说梦。
额头上的汗水浸湿了刘海,程野的意识其实已经不清醒了,但好算能听出陈夏的意思,闭着眼,随着呼吸胸口刺痛无比:我快要死了,就不和你说其他的,如果你不想犯上谋杀罪,现在最好带我去医院。
不就是受点伤,死什么死?陈夏冷嘲热讽,并没注意到他后脑勺的伤口,直接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江问都不喜欢你,只是和你玩玩,你不信?自己听听。
陈夏叽里呱啦的说了什么程野没听清楚,江问的声音倒是一下子冲击进他的耳朵中,我不喜欢程野。
后面没了任何话,陈夏收起手机,讥讽道:你该死心了吧?
程野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因为这个笑,让他浑身上下每一处不刺痛的。
你当我傻子呢?明显后面还有话,拿这么一句话来骗我,你觉得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容易骗?我现在真好奇,江天平怎么会娶你这种女人。
他的话和江问的话不断的回荡在耳边,陈夏从最初的脸色阴沉到最后的勃然大怒,指甲死死的扣进车座中,咬牙切齿道:你要是有点脑子,就应该知道,你和江问不可能在一起。我也不妨告诉你,江问他爸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你别看他表面同意,实际上他早就已经默认我给江问找未婚夫了。不说出来只是给你爸留点面子,你活了这么大,这还看不出来?
你说完了吗?程野闭着眼,神色苍白,嗓音哑到无力。
你是聋子吗?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对于他的反应,陈夏气得半死。
程野被她那声吼得不禁皱起眉头:你要是说完了,麻烦闭上嘴。
后座吵闹不停,谁都没有发现开车的司机一直处于昏昏欲睡状态,最后在等红绿灯时,干脆直接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直到听到喇叭声才猛然惊醒,迷迷糊糊继续开车,速度极快的越过红绿灯,车速依然不减半分。
他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开的很快,眼皮子都属于快睁不开状态,以至于前面拐弯处行驶来一辆货车都没有注意到,直接撞了上去。
程野感觉到了什么,睁开眼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又含糊不清的停下。
陈夏扭头一看,尖叫一声,若不是情况紧急她根本反应不过来,直接拿着手中的包砸向了司机。
砰嗡
乱七八糟的声音挤进耳畔,天旋地转间,程野浑身上下疼的像是骨头被打断了一样。
他呼吸一窒,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在意识混沌中彻底晕了过去。
书房中,和江父说完结婚的事,在江父震怒后,江问就一直没有说话,坐在那里垂眸看着手中的书。
父子两人已经僵持了将近半小时,到最后还是江父先败下阵来,出了声:你是如何知道陈夏和我的事?
看到的。江问没有抬头,翻了一页书:亲眼看着她加东西后端给你喝。我出声阻止,你以为我单纯讨厌陈夏,并不理我。事实证明,你要是没那份心,陈夏这种愚蠢的人做这种事也不会成。
江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说话注意点。
江问没有回答。
书上的字他一个都看不清楚,从几分钟前太阳穴就一直在疼,如今眼皮甚至都乱跳了起来。
手机震动了一下,江问放下书,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当看清楚短信的内容时,他神色骤然一沉,起身快步走出书房。
你去哪里?!江父大喊出声:给我回来!话还没说完你准备去哪里?回来!江问!你现在眼里是越发没我这个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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