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她和太子在这宫中如履薄冰的原因。
谢珺轻嘲:却是他先向先皇求娶的母亲,可惜,母亲没有料到,面前的人只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即使话里说着的是她的生身父亲,谢珺的语气却不曾掩下丝毫戾气。纤长的手指紧握着,突出毫无血色的骨节。
这样的故事纪甜在从前的电视剧和小说里都看过许多次,但那时只是一个演员或一个符号,而从谢珺嘴里说出来的,是谢珺的母亲,就算谢珺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她也知道谢珺心里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偏偏人生的剧本不是我们能够自主选择的,命运拿给你什么牌,就要拿着什么牌打下去。
纪甜捧着谢珺的脸,小狗狗一样在她脸上落下轻吻:没关系的,等我们找到证据,就让外祖家沉冤得雪。还有那些大坏人,我们一定会让他们千倍百倍地还回来。
别难过,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纪甜一直在你的身边。纪甜拉着谢珺的手,双眼执拗地看着她。
嗯,我知道。谢珺温和地亲亲纪甜的脸。
这块玉佩,是宁家的君子佩。谢珺拿起陆无衣送给纪甜的那块玉佩。
宁家的二郎,每人都有一块。
啊?纪甜惊讶,所以说,陆姐姐可能是宁家的人吗?
对了岂曰无衣,与子同袍,陆姐姐的名字就很像,我早该想到的。陆姐姐说是来见故人,还让我好好保管这块玉佩。纪甜瞪大眼睛。还有一眼就道破谢珺身份的真实情况,陆姐姐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嗯,我打算去拜访她。是真是假,见了就知道。谢珺敛眉。
一定会是好消息,一定会。纪甜拍拍她的肩膀,给她鼓劲。
嗯。谢珺握着纪甜的手。
小巷子中,纪甜抱着手中的东西,看着面前的院门,和谢珺对视一眼后,她轻轻上前,敲了敲门。
这是陆无衣给她留下的地址,她在思考后,和谢珺一起来了这里。
来开门的是起先驾车的小哥,见到她们,小哥一点也不惊奇,反而眉眼弯弯笑着道:是纪小姐来了吗?请进,主子已恭候多时了。
纪甜不由抿了抿唇,陆姐姐算好她们要来找她了?难道她就要走近什么大秘密的场合了?
纪甜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小哥:这是送给陆姐姐的礼物,陆姐姐就在里面吗?
二位请跟我来。小哥礼貌躬身,给她二人引路。
屋中点着纪甜在陆无衣马车上闻到的那种香,陆无衣坐在桌前,甚至没有抬眼看一眼她们,只是微微颔首示意:坐吧。
她对面的桌上,摆着两只还泛着热气的小茶杯。
纪甜跟在谢珺身边坐下,小小声地开口:陆姐姐,冒昧来打扰你了,那个,这是我的夫君,我们有一点小事情想要问问你。
无碍。陆无衣浅浅回答了她,才掀起眼皮,与谢珺在空中无声对视一眼。
谢珺勾唇:在下谢珺,不知姑娘可是故人。
并非故人。陆无衣不紧不慢地斟茶。
陆某不过是路人。
路人?
谢珺挑眉,不知姑娘从何处而来。
远处而来。
来京中所为何事?
探访故人。
不知姑娘见到的故人可如心意?
并无心,何谈心意之说。
纪甜捧着杯子愣愣地听着两个大佬打着哑谜。
终于,谢珺侧头:甜甜,你去外面等我一会儿,可好?
纪甜:嗯嗯,好,那我先去外面等你们,不着急,慢慢聊哦。
陆姐姐我先出去啦。纪甜站起身,对着陆无衣也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屋中两人的目光跟随着她,看着她推门出去,又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
两人的视线重新在空中交汇。
你不适合她。陆无衣开口。
谢珺挑眉轻笑:前辈何以见得。
你内心太多阴暗,与她并不相衬。且,你二人同为女子,你乃是当朝王爷,因为自私将她拉入深渊,过于自负了些。陆无衣难得说上这么一长段话,面上却很平淡,丝毫没有波动。
同为女子又如何?晚辈倒觉得,我们相衬极了。谢珺举起茶杯勾唇,目光冷冷地看向陆无衣。
陆无衣垂下眼睫:君子佩不过是她人托我保管,如今物归原主。更多的,不必问我。
谢珺脸上的笑容放大:前辈果然是当年往事的知情人,不知故人,是宁家哪一位。
并无故人。陆无衣态度冷淡。
你在我这里不会得到任何帮助,请。陆无衣抬起一只手,刚刚被纪甜关好的门无声而动。
谢珺站起来:前辈的故人,可是宁家女儿。
陆无衣沉默了一秒:并无故人。请。
院子里,纪甜坐在小马扎上试图跟嘴角含笑的小哥搭话。
小哥,我还没有问你名字呢。
在下无名。小哥笑容不变。
哇!无名小哥,你和陆姐姐一定是传说中那种武侠高手吧?纪甜一瞬间有种看到不显山不露水的大佬的感觉。
无名:并非,姑娘说笑了。
肯定是,那你和陆姐姐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自是听从主子吩咐。
套话失败的纪甜:
那你跟着陆姐姐多久了啊。
许久了。无名微笑。
感觉搭了半天话无名也都配合地回答了但是就是一点有效信息都没有啊。纪甜甜挫败QAQ
她果然不适合做情报工作。
那,那个玉佩,是陆姐姐很珍贵的东西吗?纪甜问道。
许是吧。无名眼神温和地回答完这一句,站起来看向屋中。
纪甜好奇地跟着他看过去。
下一秒,谢珺就推门出来。
纪甜:大佬都能够对动静这么清晰地判断出来吗?
不过这不妨碍她小跑到谢珺面前,你们聊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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