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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谢清嘉本来也不想动手,听他这么一说就直接把东西撂下,“那你来。”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厨房。
薄以扬望着他背影半晌,鼻尖酸涩的低下头来,轻轻的眨了眨眼睛。
谢清嘉出来时,付月莲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蜷缩着睡着了,谢清嘉看她缩成一团似乎是有些冷,便去卧室拿一条毯子准备给她盖上,卧室里的床单已经被换下来了,显然是薄以扬做的事,而谢清嘉抱着那条毯子走出房间,眼神突然瞥见了一旁书柜上一个被扣下去的小小的相框。
这栋房子大概因为薄以扬很少来住,很多地方都积了淡淡的灰,唯独那个相框上很干净,显然是经常被主人抚摸观看,谢清嘉心里那点不合时宜的好奇心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头来,伸出手去,把那个画框轻轻的掀开——
一张色调昏暗的照片映入眼帘——自己正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熟睡着,薄被遮盖住大半个身子只露出来了一点点锁骨,而薄以扬伸出胳膊,轻轻的把他圈在怀里,低头在他唇上轻轻的印下一吻,浓密眼睫掀起,含着笑意望向镜头。
那样的笑意简直不能作假,谢清嘉经常会看到小说里描写一个人有很多种情绪,而这点笑沾染了浓浓的满足与幸福,不刺眼,反而感到一种温馨的暖融融。
谢清嘉轻而易举的便认出来了这是上次自己用玩具弄薄以扬时在酒店开的房间。他那天晚上睡得很熟,因此一直没什么知觉,却没有想到理论上应该比自己还累的人,却能够在他熟睡时来这么一出。
该说他纯情吗?谢清嘉嗤笑一声,把那相框撂回原处,可是只要想想上辈子这人的可恶作派,他就生不出来一点暖意,只感到彻骨的寒冷。
假的,肯定都是假的,谢清嘉眉目冰冷的走出房间,告诉自己,薄以扬这个人一向会演戏,不要相信他,不要重蹈覆辙。
付月莲睡着睡着就感觉身上多了一点温度,皱起的眉目舒展开来,谢清嘉平静的看她片刻,起身向门口走去。
一直倚靠着厨台的人几乎像是一有风吹草动就备受惊吓的惊弓之鸟一样看向他,看到他穿戴齐整以及正在换鞋的动作,心里几乎是咯噔一声,三步两步上前:“你要去哪里?”
“我要走了。”谢清嘉平静的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不用送我。”
“已经快十一点了,而且宵夜马上就要好了。”薄以扬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要走,本来还有些雀跃的心情,一瞬间跌入低谷,然而仍然努力的扬起笑来,竭力的想要挽留,“别走好不好?今天晚上留下来过夜,你也不至于太累,行吗?”
语气低声下气的,甚至带了几分恳求。谢清嘉听着,内心却毫无所动,如果说他本来也嫌麻烦不想走,那么那张照片就是让他恶心,让他离开的导火索,他可以和薄以扬上床,可以跟他玩出各种花样,但绝对不允许两个人之间再有一丝一毫情感的瓜葛。
薄以扬见他不吭声,紧张的手都在抖,声线都哆嗦着,努力想着措辞挽留:“就留在这儿一晚上,或者哪怕你不愿意留,也总要吃点东西再走,好吗?”
谢清嘉看着他脸上难过而卑微的表情,轻轻吐了一口气:“薄以扬,这样没意思的。”
然而话音刚落,身后就响起了付月莲的声音:“嘉嘉,你要去哪?”
谢清嘉一顿,付月莲揉着眼睛从后面小跑过来,就像一个找不着家,而缺少安全感的孩子一样,抱着他的胳膊:“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谢清嘉看着她像个考拉一样挂在自己身上,蹙眉,不明白为什么重活一世,付月莲还是这么黏他。
然而无论是为什么,对着这个女人,他始终狠不下来心,而看到那两眼泪汪汪之后,就更是没办法拔腿就走了,只好顺从道:“好,我留下来,你别哭,行吗?”
付月莲不哭了,薄以扬紧绷的脊背也肉眼可见的松弛下来,同时垂下眼睛,神色看上去有些落寞。
卑微如他,如今也只能靠着付月莲来挽留自己的爱人了。
薄以扬手艺很好,而熟悉的味道几乎和上辈子一模一样,谢清嘉把这归因于他们都是一个人。
虽然这辈子的薄以扬并没有上辈子的记忆,然而做饭手法应该都是一样的,而在心满意足的享受完牛肉面之后,谢清嘉拍了拍肚子向后靠过去,在薄以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要走再度紧张起来的眼神中懒洋洋的说了一句:“你书柜上的那张照片,我撕了。”
薄以扬眸光顿住:“……什么?”
“未经我同意,擅自拍摄我的照片,侵犯我的肖像权,还有,”谢清嘉微微向前倾身,“我们之间只有上床,没有感情,你忘了?”
说完这话,他直接站起身来,朝另一个卧室走去:“天亮我就走,会小点声,不吵醒阿姨。”
空荡荡的客厅里薄以扬独自坐在黑暗的阴影里,他垂着头,手指紧紧的攥着膝盖上的裤子布料,指节绷的泛白,透不出来一丝血色。
谢清嘉很少睡得这么好,一觉睡到天亮,翌日
', '>')('神采奕奕地出现在拍摄现场,各路灯光和工作人员已经就位,梁萧萧浓妆艳抹,一袭妖艳红裙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旁边站着孙司玉,乍一看上去,她不像经纪人更像大明星。
“……梁小姐。”谢清嘉上前一步,轻轻的喊了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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