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双手修长瘦削,如同羊脂玉一般细腻,谢清嘉多瞟了一眼,上了副驾驶。
车辆驶出去,谢清嘉轻轻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他酒量并不算很好,虽然不是一杯倒,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才喝了些酒,还是红的白的掺在一起,现在他感觉有些晕眩,甚至于有些喘不过气来。
“谢先生不舒服?”孙秘书手里握着方向盘,瞥了他一眼,随即把车窗降下来了些,习习凉风裹着阵阵秋意汹涌而来,很容易就能让人清醒。谢清嘉呼吸着那新鲜的空气,顿时感觉好受了很多,语气多了几分真挚:“谢谢。”
“谢先生客气。”
生理上舒服了,也就有了跟人搭话的欲望,谢清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额头抵在车窗上,漫不经心的问:“孙秘书叫什么名字?”
“谢先生不嫌弃的话,叫我司玉就好。”
“孙司玉……”谢清嘉在嘴里咂摸了一下这三个字,轻轻的笑了一下,“很特别的名字。”
“我妈妈姓司,而且在生我的前一晚,梦见挖到了一块黑色的玉,所以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孙司玉闲聊一般的说出来这句话,谢清嘉听着觉得很有意思,“那为什么不叫孙墨玉?明明梦到了一块黑玉嘛。”
孙司玉唇边的弧度没有变化,只道:“谢先生的想法很有意思,如果我能回到二十五年前见到我妈妈的话,一定会跟她提出这个建议。”
回到二十五年前……谢清嘉有些怔愣,孙司玉的意思是……?
“没错,当年我妈妈刚把我生下来就因为大出血休克导致死亡,而给我取的这个名字是她在生我之前告诉我爸的,后来她走了,我爸也就把这个名字当成了我的大名,尽管家族里对名字这种事情规定非常严格,他也没有再给我改过。”
孙司玉说话的时候语速不快不慢,听着如同春风细雨一般,而谢清嘉听他说了自己名字的来历之后,油然而生一股愧疚之感,生硬的转移了话题:“我记得梁总之前提过一句,你是从京大毕业的,京大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大学,按理说,你这种学历的高材生,应该不太会选择秘书这种职位,是怎么会在梁总身边干这么久呢?”
“人各有志,”孙司玉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笑,没有丝毫变化,“在别人眼里,似乎有些屈才,但在我看来,这是再好不过的归宿,况且梁总对我有恩,我为她效力也是应该的。”
有恩?谢清嘉似乎从这两个字里面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气息,但孙司玉并没有让他再问下去,只是缓缓的把车停到了路边,打开了车门:“请下车。”
谢清嘉心想,这么快就到公司了,孙司玉车技果然了得。
然而下了车才发现这周围异常的寂静,细细一看,沉默漆黑的建筑伫立在夜里,并不是公司所处的繁华的商业区,而是一个废弃的施工场地。
“……不是要带我去见梁总吗?”谢清嘉回头,看着孙司玉,“这是干什么?”
孙司玉双手交叠,平静的搭在身前:“梁总之前已经交代过了,她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完,所以请您在这里稍微等一会儿,她很快就好。”
……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谢清嘉望着那一片黑漆漆的钢铁建筑,心存狐疑,同时还有些警惕,这黑不隆冬的地方实在很像杀人现场,谢清嘉甚至开始观察孙司玉的手里有没有拿准备偷袭自己的凶器了。
但孙司玉始终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眼睛朝上,望着某个方向。谢清嘉正有些不知所以,忽然瞥见了二楼,原本黑暗的地方忽然闪烁起了一些光亮,而灯光彻底大亮时谢清嘉看到了有一个人被吊在房梁上,一群保镖站在周围,而距离被吊着的人不远处,是一个高挑的身影。
“那是谁?”谢清嘉轻声问。
“丁震的独生子,丁阳。”孙司玉四平八稳地回答他。
“梁总想干什么?”谢清嘉心中不知为何,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难道要杀了丁阳吗?”
“不至于。”孙司玉微笑,“梁小姐不是那么粗暴的人。”
“只不过他的嘴太脏了,他的父亲又对谢先生您图谋不轨,打蛇打七寸,梁小姐又最讨厌有人觊觎她的人,所以少不了要给丁阳一些教训。”
“谢先生不用太惊讶,我们就在这里看着就好了,一会儿就会处理好。”
谢清嘉沉默着,丁震的确是对他有些想要玩弄的意思,但也只是刚刚表现出来,还并没有加以实施,即便这样梁萧萧就已经知道了……那场饭局上显然有她的人。
被吊着的人也就是丁阳,本来垂着的头慢慢的仰了起来,之前大概是昏迷着,而刚抬起头来,看见身旁这一片黑压压的保镖的架势,就惊恐的扭动着身子,口中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即便是谢清嘉站在楼下都能够清楚的听到。
“慌什么,不是还没对你怎么样吗?”梁萧萧的声音漫不经心的飘在空中,传进谢清嘉耳朵里,“而且之前你对我破口大骂,说我是婊子的时候不是还很嚣张吗?怎么?现在就怂了?那我可真是瞧不起你。”
', '>')('丁阳的嘴里大概是塞了一块破布,没办法说出话来,也没办法放狠话或者是求饶,但从他僵硬的身子就能看出,他此刻的内心动荡不安。谢清嘉站在楼下,就那么看着梁萧萧姿态闲散的对着身边的保镖说了几句话,接着就优雅矜贵的向楼下走去,此刻灯光微微的暗了下来,谢清嘉看见了保镖举起棍棒映在墙上的影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