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间门外紧张兮兮等着山野十律出来的纯灵心想,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带着这个日国男人进来的,怎么还没有出来呢。
她是压根没有看到闻乘是怎么进去的,也不知道里边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她只知道自己因为嫉妒霍醇醇而产生了这样想要让红玫瑰被玷污的想法,这样就可以让闻乘抛弃霍醇醇。
反正她就是不想要霍醇醇好过。
化妆间的门打开的瞬间,她还有些欣喜,看来是搞定了。
结果径直对上了闻乘阴沉的面孔,以及闻乘怀中抱着的霍醇醇,脸色苍白至极而且唇边沾着血迹,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除此之外,里边没有人了。
纯灵愣愣的待在原地,她完全没有想到明明是看着山野十律进去的,为什么现在不见人反倒出来的是闻乘。
是你带那个人进来的?闻乘冷声问。
我纯灵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此时也是百口莫辩。
你知道山野十律去哪里了吗?
纯灵摇头:不,不知道。
他死了。闻乘勾唇冷笑,他垂眸看着面前的女人,眸底没有一丝情绪:死无葬身之地,看来你也是想要尝试一下了,放心,你不用怕,不会疼的,保证你什么感觉都不会有。
说完径直抱着霍醇醇快步离开。
【管家,挡住纯灵,我要用瞬移。】
【好的主人,需要处理纯灵吗?】
【动了霍醇醇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知道了主人。】
【处理完立刻回来。】
房间里此时很是安静,安静得只听到床上睡着的人平缓的呼吸。
闻乘目不转睛的看着还在睡的霍醇醇,他心想为什么还不醒呢,不是说一会就会醒吗?
主人,时间线需要加速了。
闻乘侧眸见管家从外边进来,而手中拿着一块三问表,怀表的链条在走动的时候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紧皱着眉:
那么快?
很久之前,他赋予了管家一项特殊的权利,就是可以随意拨弄时间的顺序。
如果他和霍醇醇一直幸福,那他不需要拨弄这个时间。
是您说的不是吗?管家走到闻乘身边,轻轻的打开怀表的盖子,他看着上面即将走到零点的时针:你想要毁掉规则,想要收回我的时间掌控权利,想要销毁系统,只有结束了这个世界才能让所有程序重置。
闻乘的目光没有离开霍醇醇的身上,他握上霍醇醇的手,轻轻的摩挲着无名指婚戒的位置。
也没有回答管家的话。
您拥有不老不死的能力,可是霍醇醇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更不要说他现在生了病,会比正常人更快的离开这个世界,与其您痛苦,不如加速结束这个世界。只有结束,才能有开始。
闻乘想到自己的规则是如此可笑,是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可以在自己的身上被自己定下的规则束缚到。
是啊,要结束,不结束他和霍醇醇就无法相遇,不结束他就无法将自己撕碎在最后一次形成独立人格去靠近霍醇醇。
接下来的每一步,他都是处心积虑的。
只为了遇到未来的霍醇醇。
第116章民国霸总的百灵鸟11
咳咳咳
花园里传来咳嗽声,像是在努力压住声音,用手捂着带着些许闷声,但咳着咳着还是没有忍住声音溢出。
在树荫下,只见坐在轮椅上的青年穿着做工精细的玉白色丝绸唐装,脸色略有些苍白,唯一的亮色也就是唇上的绯红,不过却是病态的红。
小先生,小的给您拿一条毯子披在身上吧?
伺候的下人听到自家小先生一咳嗽立马胆战心惊的,连忙又是倒温水又是轻拍后背的,生怕一会闻先生回来要责骂他。
没事,就咳两声而已,小事。霍醇醇见下人过分紧张笑了笑:不用那么紧张。
不行不行,小的还是给小先生拿快毯子吧,我怕一会先生回来要说我不仔细了。下人把温水放在霍醇醇手边后专门跑回房子里。
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似的。
霍醇醇他见下人跑得那么快无奈的笑出声,而后像是想到什么染着笑意的眸色渐渐暗了下来,垂眸看着自己交握的手,只见无名指上的戒指宽松的戴着,都已经不合尺寸了。
这几年他瘦了很多。
因为生病。
疾病来得太突然,让他措手不及,虽然他没有感受到很明显的痛苦,但是从身体的反应来看,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那份越来越疲惫的力不从心,还有闻乘看着他时的眼神,越来越难受。
他问过闻乘他究竟怎么了,闻乘只是说他需要好好休养,其他的不用担心,放轻松,一切有他在。
可越是这样他越害怕。
好几个深夜,他睁开眼就看到闻乘坐在阳台上,弯着腰,背对着他的背影像是被压垮那般,弥漫着浓重的阴郁,甚至还听到闻乘在哭。
就是这样他还能不知道怎么了吗?
有天无意间他听到闻乘和医生的对话,说他患上了心力衰竭,而且情况越来越严重,目前国内还没有很好的医疗技术可以延长他的寿命,只能够用药物维持着。
这话他就明白了,无疑跟绝症没有什么两眼,就是听天由命了。
无数次他都想要问闻乘自己究竟是不是得了绝症,可是在他看到闻乘总是一脸微笑温柔的看着他,仿佛他生病的事情从未有过,那种自欺欺人,在闻乘的身上表现得十分强烈。明明他知道闻乘在难过,也知道闻乘为什么而难过,可闻乘从不在他面前表现,永远都是一副没事的,有他的样子。
可他知道的,闻乘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那副伪装让他好心疼。
从没有想到相遇会让这段爱情在病魔中遭到折磨,果然啊,人生总是没有完美的,他和闻乘那么幸福,好不容易闻乘也慢慢学会怎么爱人,可偏偏造化弄人,可能要把他先收走。
他怎么舍得放下闻乘。
真是过分。手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鼻梁发酸:我怎么可以丢下闻乘一个人先走。
不经意间他瞥到身侧的花房,午后穿过树梢的光线落在玻璃窗上,花房的玻璃窗倒映着他的容貌,每一处都无比清晰。
眸光微闪,他感觉才几年自己就好像老了。
也不,确实是老了,跟当年风华正茂的他相比,已经三十岁的他自然是老了很多,一眨眼小十年过去了,为什么他感觉好像才一眨眼,竟然跟闻乘认识了八年。
可是
像是想到了什么觉得有些奇怪。
谁过分?又有下人做错事了?
就在他想着闻乘时,这人的声音就在身后出现,他扭过头。
只见台阶上闻乘的挺拔高挑的身影出现,穿着绅士的三件套,步伐沉稳,俊美的面容因为眼神的温柔柔和了不少,是在跟下属说话时截然不同的状态。
霍醇醇的瞳眸中倒映着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的容貌,八年过去了,闻乘的样貌好像从没有改变过,不论是身材还是模样,没有一处是改变过的。
好像老去的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