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以恒忽然笑出了声,打破了长久以来的沉默。
而他的的笑声,却如一阵催化剂,让萧母更加愤怒。
“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是不是从头到尾就没听过我说的每一句话。”萧以恒抬起头,目光尖利如箭,“我已经向你们说了无数次,没有人欺骗我、没有人诱哄我,我更不是为了和你们赌气,才去学美术。你们就算逼我,我也不可能编造出一个不存在的名字。”
萧母大怒:“萧以恒,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难道你想让我们相信,你是真心实意喜欢画画,你是出于自己的想法,对我们隐瞒你的行踪的吗?”
“……是啊。”萧以恒的语气冰冷,而他的眼神更加冰冷,“这就是真相,你们为什么不相信呢?”
“你——!”
下一秒,暴怒的萧母把手里的东西全部砸向了萧以恒。托盘、水杯、瓷碗、盘子……
那些坚硬的东西毫不留情地砸向了萧以恒的身体,他并未躲闪,瓷碗重重摔在他的额角,磕破他的皮肤,转眼间,鲜血涌了出来,滑过他的眼角,仿佛留下了一滴血泪。
萧以恒嘴角噙着一抹讽刺的笑。他的笑容,他的眼神,他头上的伤口,无一不是在嘲笑萧母虚假的母爱。
萧母再也忍不下去,那样的眼神让她的愤怒瞬间冰冻。她扔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后就夺门而出,房间门被重重撞上,震得房顶的灯都在摇晃。
客厅里,萧父端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的报纸。
见萧母怒气冲冲地从萧以恒房间走出来,萧父抬了抬眼皮,刚才母子俩在卧室里的争吵,他听得一清二楚。
“呵,我说的怎么样,他就是学坏了、有歪心思了,才会走错路!你对他和颜悦色没有用!”萧父语气奚落,“他到底有什么不满,我们好吃好喝供着他,培养他,他呢,闷不吭声搞了个大新闻!如果不是我老同学在派出所工作,查到了他的手机定位,他是不是就要这样人间蒸发了?他这次换学校没有通知咱们,那他下次上大学,是不是也不会通知咱们?!”
萧母满心不耐烦,反问他:“是是是,你说的都对,那你说要怎么教育他?”
“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用问我?”萧父说,“怎么教育不听话的狗,就怎么教育他。不准吃饭,不准喝水,什么时候知道错了,把事情老老实实的说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让他吃东西。当然,这并不代表就原谅他了,他这个年纪正是小心思多的时候,高三就剩下半年了,一定要看住了。”
“怎么看?”
“我那天不是把他手机砸了吗,剩下这半年就不要让他碰手机了。这次他搞砸了冬令营的保送,那就让他自己考,我就不信以他的脑袋瓜还考不上了!!”萧父停顿了一下,忽然说,“对了,我看你干脆辞职吧。你辞职当家庭主妇,每天看着他,等他上大学后,就在他学校旁边租间房陪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