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今天木叶村的事,她觉得现在时机差不多了,可以适当说出一点她的真正心声,不再怕鸣人过于惶恐承受不起。而且对于父子三人来说,鸣人的幼年生活就是条雷线。绝对不能让鸣人有一点觉得他们想抛弃鸣人,重新换个更优秀的人当儿子的想法。
虽然玖辛奈觉得这一点本身就太荒谬了,是小孩子的胡思乱想。
啊?小鸣人早就把那一摊事抛到脑后了,更何况回本丸后他还经历了个刺激的。现在鸣人呆呆的睁圆眼睛,听着妈妈突然这么说,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不,我是打个比方,我没有吃光风哥哥的醋!虽然鸣人很感动妈妈说的那些内容,但他一回过神,连忙摆手,急切的想撇清事情,是我同桌的事啦!他今天和妈妈闹矛盾,我是想帮他想办法,所以打了个比方怎么就传开了?我没有事的!而且,我知道爸爸妈妈不会抛弃我啊!
最后一句话被鸣人说的非常自然,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了。
说完他自己也愣了一下,有些震惊茫然,鸣人呆呆的低下头,自己细品了品这种情绪。
啊他什么时候变了?
好像刚和父母重逢的时候,他还特别担心害怕爸爸妈妈有一天会远去,会再次抛下他。哪怕理智告诉他不可能,情感上他也永远在惶恐着。他就像一根绷紧了的弦,随时都会绷断,因为他知道爸爸妈妈如果离去的话,他会崩溃的。
唯有这一点,是他最害怕的东西,没办法再松手的东西。
现在他居然理直气壮、想都不想的认为爸爸妈妈永远都不可能那么干,说起来,在小泉同学的整件事上他心里都是这么笃定的。大概是这两年潜移默化的变了。鸣人一时间愣了,有些沉浸于这种他突然意识到的心安感中。
感觉暖暖的
啊咧?是这样吗?哈哈,哈哈哈那应该是大家搞错了!玖辛奈还在尴尬于自己搞错了情况,不好意思的摸着头发干笑着,脸颊上漫起两抹红晕。她又恢复了大大咧咧的模样,转移话题道,水门怎么还不回来?今天的晚饭都推迟了。
在说我吗?处理了一些事情,今天有些迟了。水门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温和嗓音中微有疲惫,金发男人正好走进天守阁,不好意思的自我反省,一有事情我总忍不住当日办完,自我克制能力还是不足。
没有啦,爸爸,对很多人来说这明明是个优点啊。鸣人抬起头,有些惊奇又嫌弃的搭话,我看现世的杂志调查,现在的年轻人群体中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都患有拖延症呢!
病吗?玖辛奈被吸引了注意力,她一直更关注时之政府这边的二十三世纪科技,对现世的二十一世纪的琐碎情况就没那么了解了。
算是吧。小鸣人想了想,别人不清楚,以前我在景文古田小学的时候,同班同学的很多人都有拖延症呢,说起来,妈妈你也有!
我有吗?玖辛奈更迷惑了,她开始在吃惊中怀疑儿子是不是为了逗她开心而说的了。玖辛奈很清楚自己没灾没病,忍者也很擅长评估自己的心理情况,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称为病的大问题。
比如一到我想加入你们开的夜谈会的时候,妈妈你总说下次吧!小鸣人十分有怨念的抗议道,我才只参加了一次而已!
玖辛奈哭笑不得:
水门脸颊微抽,同样没办法解释:
安静待在旁边的前田藤四郎秒懂的眨了眨眼睛,非常贴心的默默低头出去了。
该去吃饭了,鸣人,刚才我看到光风也回来了。水门不得不生硬的祭出了转移话题的办法,
嗯。小鸣人一想到妈妈误信的传言,就怕光风哥哥也听到产生困扰,他顿时心思飞了,迫不及待的顺着爸爸的意思往外跑去,想去把真相澄清出来。
玖辛奈这才有时间和水门交流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鸣人的变化。
我还以为鸣人会很难过,被我们哄一哄撒撒娇,宠着再慢慢振作起来。玖辛奈很唏嘘,她真的挺惊愕鸣人的反应的。本来玖辛奈就觉得他们要告诉鸣人以后回木叶村的这个决定很难说出口。
水门刚听神情也有些惊讶,但他垂眸想了想,表情变得赞赏又欣慰了,纠正道:是我们想错了。抛开我们的担心和关怀来看,其实鸣人是最能应对挫折的,处境越难他越振作我们的儿子从一开始就很有韧性。
在木叶村那样的环境中,鸣人都能顽强的长大,他已经习惯了应对真正的苦难。所以今天被狠狠吓到后,害怕后反而能振作起来,越挫越勇了。
可是相对鸣人刚来到本丸里,对于关怀和真正爱他的人,鸣人反而更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还会害怕他们离去,一旦失去,想想都知道那是能彻底摧毁鸣人的灾难。所以在这方面有关的时候小男孩还会哭鼻子和撒娇,情绪低落,显得总是很脆弱。
夫妻俩在天守阁内交流了对儿子的新发现,都各自在惊奇中觉得很有收获,加深了做父母的心得,然后悠悠然的去大广间吃饭了。
第二天。
鸣人早早到了学校,一见到同桌他就凑上去,小声说出了解决办法,怂恿着小泉找龟仓叔叔聊聊试试。
昨晚他在本丸里又不放心的和短刀们讨论了半天,觉得那位龟仓叔叔对传言应该没什么兴趣,从他当突破口是最好的。不过,要是这件事不是开玩笑,他和小泉夫妇都有想法,那这事就大发了!
好说赖说都得从龟仓叔叔这里问出点情况才行!
于是鸣人转校的第二天放学,他仍然没去找曾经熟识的柯南哥哥,再次爽快的跟着同桌小泉伦太郎溜去了他家饭店。
虽然是正忙的吃饭时间,但是两个小孩子挤到厨房门口偷偷问大厨几句话的工夫还是有的。面相老实的龟仓主厨听到小男孩忐忑又害怕的问话后,都傻了:伦、伦太郎,你昨天是因为这个哭的?
叔叔你是什么想法啊?鸣人毫不畏惧的站在旁边紧盯着青年的眼睛,催促的问。
这完全是没有的事!龟仓主厨急得脸红脖子粗,急忙认真辩解,我说过我是为了报恩而来的,伦太郎去世的爷爷曾经对我有天大的恩情,我只想来帮你们干活,把餐厅生意变得红火起来报答你们家,伦太郎,你想多了,你爸爸妈妈说那样的话只是在夸我啊!
邻居的叔叔和奶奶也说了。小泉伦太郎很努力的不让自己脸上继续挂着泪珠,他可怜巴巴的追问,我爸爸妈妈真的不会不要我吗?大家都那么喜欢你。
绝对不会!龟仓主厨只差指天发誓了,他急得抓耳挠腮,不懂怎么哄哭了的小孩子,连忙又补道,这这种事总要两方都愿意,对吧?伦太郎你就放心好了,我一点心思都没有,你下次见到邻居叔叔就直接反驳回去,说他开这种玩笑太过分了!
鸣人在一边抱着双臂,小脸紧绷着,认真的连连点头,很满意现在的事情发展。
可小泉伦太郎呛了一下,看神情刚放心了不少,又突然紧张起来,他大声反驳道,我爷爷是一个很刻薄讨厌的人,他绝对不会给别人天大的恩情呢!他去世前提都没提起过什么,龟仓叔叔你来我们家还要找理由,说谎话是会被小孩子讨厌的!肯定是你们都串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