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萧满过去扶起她,我们遇见的第一批都是归元境,不曾蒙面遮掩,自尽也是选择逆行体内灵力,没有在齿缝里藏毒。之后
萧满声音低下去。之后的都被晏无书暗中解决,说明出动的人并非他们能够对付的。而这群人全是守一境,想来不是同一种目的。
这样一来,便有了新的推测。
他们身上搜不出能辨认身份的东西,甚至乾坤戒都没戴!
曲寒星他们已开始查探尸体。莫钧天尤其不怕死人,对待他亲自杀死的那两个更是慎重有加,扒干净衣裳检查完后,还帮他们穿上,道:谢谢你们让我练手。
言罢朝他们鞠了一躬。
不闻钟是你们的任务目标吧?把所有人都翻了个遍,马五压低声音说道,既然不是来抢它的,那这批人是为了什么来的,我们倒是有点头绪。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回驿馆。
但萧师兄和小莫要如何进去?钱三问。
谁也不清楚在神京进行任务的同修有多少,为避免走在街上被看见,萧满和莫钧天出门前皆换回了原本的打扮,听见这样的担忧,只能道:我们有方法,你们先去,我二人随后就来。
钱三不疑有他:行,你们小心些。
几位同修联系到人善后,先行回去驿馆,魏出云与曲寒星留下陪萧满他们。诗棠眼珠子一转,想到一个主意:这样好了,小莫,你借我一身你的衣裳,我们三人都穿男装,然后咱们对秦姐说,我们扮成男孩儿出门游玩不就好了?
诗儿,从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有智慧!曲寒星感慨万千。
好了好了,快走吧。诗棠催促,她可不想在满地死人的地方多待。
萧满带诗棠去最近的客栈换装,再回驿馆,去寻钱三他们几人。
他们住的院子是驿馆伙计们的住处,这会儿正是日间,伙计们各自忙着差事,没在屋中,很是清静。
神京城的午后日照极烈,因而只开了半扇窗,桌案置在屋室内侧的阴凉处,软垫已备下,茶水正在烧。
待得众人坐定,马五指着桌上的茶,道:就从这壶茶说起吧。
再看向魏出云与萧满:魏师兄、萧师兄,你们两人这般聪明,想必已有发现了。
萧满点头:神京的水里蕴藏着不少灵气。
对。这回开口的是钱三,我们来神京也有一段时日了,起初不是在这驿馆帮工,是在负责统筹各地表演团使团的衙门里,那时候,不小心听来一句,说这次祭典定然会出乱子。
纵使提前布下了绝音符纸,说到后半句时,钱三仍是警惕地压低声音。
萧满凝思片刻,说出心中猜想:今日在城中,我与小莫曾谈起过灵气异常之事,想必就是因此惹来了杀身之祸。
几位同修对视一眼,沉声道:神京城如今热闹,修行者与寻常百姓混在一处,无论分辨或是防备,都极为不易。
曲寒星觉得很奇怪:可修行者大都能分辨出水里有灵气,难不成发现一个,他们杀一个?
怪我们当时谈论的语气太不自然。萧满敛下眸。
屋中寂静片刻,炉上水沸腾起来,钱三揭开壶盖,往里头丢了些茶叶。分茶时,萧满问:你们打算查吗?
当然想查啊!钱三说道,我们的任务是来祭典帮忙,若是祭典砸了,任务岂不是跟着砸了?
马五语气格外感慨:起初以为这任务不过是打打杂就能应付过去的好差事,谁晓得这般危险。
但很快话锋一转:不过应当轮不到我们去查,神京城里这么多官,祭典又是大事,他们肯定早操心上了。
此言有理。曲寒星点点头。
也查无可查,你看方才那群人,身上多干净,什么线索都寻不到!我们现在知晓的就这一句话,以及发现了水里有灵气。赵六耸耸肩,旋即又摊手,语气无可奈何:
可水中生出灵气,虽说怪异,却绝不能归为坏事!万一是皇帝想向他国展示北苍大国雄风,故意整的这样一出呢!
可若是如此,便不会因一句不对劲招来杀身之祸了。萧满没将这话说出口,他轻轻拢了拢衣袖,垂眼道:
我们先做好自己的任务,神京城的事太大,不适宜掺合。但有今日的前车之鉴在,诸位千万要小心。
可别在外面说关于灵气的话了。马五提醒道,继而语重心长地对诗棠说:你这小姑娘更是。
钱三附和道:最好是别乱跑了!
一番谈话之后,萧满、莫钧天、诗棠告辞离去。莫钧天在方才那场对战中有所收获,没跟他们一起回屋,去了练剑的那片空地,琢磨复琢磨。
西厢尽头的小屋依旧阴暗潮湿,萧满点燃桌上灯盏。
好困,我先睡一会儿。诗棠掩面打了个呵欠。
萧满道好,他仍放心不下灵气之事,取出莫钧天弄到的那份地图,展开细看。
不到须臾,却闻屏风之后,传来一声沉闷的
咚!
诗姑娘?屏风后的人只能是诗棠。
萧满面色倏变,大步流星走过去,见得诗棠摔倒在地,两眼紧闭,似是昏厥。
第34章海棠花下
神京城东,啸来天风,这家专做修行者生意的酒楼忙碌非常。跑堂的脚步一刻未歇,迎来送往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连掌柜的都亲自出面,招呼客人。
二楼雅间,摆满精致菜肴的方桌后一人独坐,执着银筷,将所有菜式都尝过一口,微微一笑,露出满意神色。
这个时候,闻得咯吱一声门响,有人闪身入内,屈膝跪地,垂目冲他行礼,道:禀大人,派出去清理的人都死了。
桌后人震惊。他本就胖,坐在凳子上,凳子似乎就要断裂,震惊完后大怒,猛一跺脚,整个啸来天风似是地动:那两个人不是抱虚境吗?九个守一境,还不够收拾他们?
他们喊了援兵。跪地之人面上浮现几分羞赧,转而严肃了神情,抬起头说道:虽然境界最高的不过抱虚上境,但他们都是孤山弟子。
孤山?那胖子眯起眼,似有几分不信。
是,属下探听过了,是这一批下山历练的孤山低阶弟子,暗处跟有保护他们的孤山师长。跪地之人流露出忧色,大人,当如何是好?
胖子放下银筷,一番沉思,站起身来,道:不能惹孤山。
跪地之人忧心忡忡:可那群低阶弟子发现了
也就是发现河水中有灵气,并与祭典联系起来罢了。胖子朝他摆摆手,先监视着,若真成了妨碍,再动手不迟。
他的下属低低道一声是。
胖子顿了顿,转头看向他:可有那位祖宗的消息了?
今夜便能入神京城。跪地之人答道。
好。胖子点点头,眯着眼笑起来,有那位祖宗在神京城的大阵?呵,形同虚设。
驿馆。
客院西厢尽头的小屋中,床畔屏风被收起,此间的逼仄终于少了数分。阴暗依旧。桌上烛火跳跃,诗棠把手撑到背后,一下子坐起来,冲对面满脸担忧的萧满笑了笑:
我就是在神京城中走太久,中暑了,加上一上午都没怎么吃东西,光喝了几口水,所以才晕倒,萧满你不要担心。
萧满抿起唇,偏头瞥了眼旁边的晏无书。
先前诗棠摔倒在地不省人事,他把人安置到床上,转身就要出去寻大夫,晏无书突然出现,说让他看看。萧满想到这人的确略通医术,便把诗棠交给他。这人替诗棠施了针,一刻钟不到,诗棠转醒,却是抢在晏无书开口前,说了方才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