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瑛劫后余生地问:“你买了什么?”
杨嘉羽将扁在背后的手拿出来,那团棉花糖只剩下一个木棍,零星缠着一堆糖丝。
杨振华眸光一紧,看样子女儿没有说谎。
杨嘉羽说:“我不想跟哥哥们分开……”她无助地擦着眼泪。
说到这里,许立打算实话实说,“经过今天这件事,我也考虑清楚了。”他抬起眸光,坦然地看向杨叔叔、徐阿姨,“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害怕给大家添麻烦,觉得去了北京,就可以尽量少亏欠叔叔阿姨。现在我却觉得,与其在外地无亲无故,不如留在这里,还可以经常回来看看。”
“许立,”徐瑛忍不住喊了他一声,语气诚恳,“我们希望你能做出遵从内心的决定。”
许立声色平静:“嘉羽今天问我,如果她是我的亲妹妹,我是不是就放弃去北京了。”他看向杨嘉羽,“不是这样的,无论我去哪里,你都是我妹妹,是我的亲人。之前打算去北京,是因为我有自己的考虑。”
杨嘉佑坐在一旁不吭声,隐隐为这个打算感到庆幸,可是心底又涌起酸涩。找嘉羽的时候,他都不敢多想,不过就现在看来,也算是虚惊一场。
杨振华眉宇沉重,大概知道了杨嘉羽今天情绪失控的原因,声音听来很低,“许立的事情暂且搁置一边,但是杨嘉羽,”他很少这么连名带姓地喊她,“爸爸现在郑重地告诉你,以后不允许做这种让家人担惊受怕的事情,你现在也长大了,不比小时候,不开心了可以直接哭闹,要对自己的生命负责!”
他站起身,从电视机柜抽屉里找出一把戒尺,朝杨嘉羽走过去:“把手伸出来。”
“振华,你干什么?”徐瑛惊恐地站起身,“孩子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杨振华把戒尺握在手中,话是对杨嘉羽说的,“爸爸今天要罚你,要打三下你的手心,提醒你今天的事情很危险,你服不服气?”
杨嘉羽点了点头,乖乖地伸出双手。
“不是你说不对孩子动手吗?”徐瑛忍不住说道。
杨振华说:“以前你朝嘉佑发脾气,气急了会摔东西。面对嘉羽,考虑到她是个小姑娘,做错了事,从来没有打骂。今天事出有因,性质也不一样,我罚嘉羽,既是给她提醒,又是让他们兄妹之间更和睦,只有一视同仁,他们才会友爱互助!”
这番话响在空气里,让徐瑛无话可说。
“你坐回去。”杨振华朝妻子抬了抬下巴。
‘咻——’
戒尺落在杨嘉羽手心,她的手腕顿时颤了餐。
前后不过几秒,徐瑛听见女儿发出吃痛的声音,戒尺是用竹子做的,最早是她用来量织毛的尺,没想到丈夫会拿它来惩罚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