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向欢声笑语的家庭聚餐,不知从何时起变得有些沉默。
许立上课时,偶尔从人群中看见杨嘉佑的后脑勺,会突然失神。
高二期末考试时,许立的成绩有所下滑,让他和杨嘉佑之间隔了四个人。
班上的同学小声议论:“完了完了,杨嘉佑要称霸咱们班了,现在的第二名罗明哲可没有许立的势头,跟杨嘉佑差那么大一截。”
这天晚自习结束,杨嘉佑终于在车棚里逮住许立,拦着他问:“你怎么了?”
许立吸了一口气,语气很轻:“没怎么。”
以杨嘉佑对许立的了解,许立多半有心事,成绩才会下滑,“你心情不好?”
“没有。”许立抬起头,看了一眼杨嘉佑,不过很快就挪开视线。
杨嘉佑说话很直接,“没怎么,你成绩垮成这样?”
许立皱眉,他也不想倒退,但最近总有点心不在焉,控制不住。
杨嘉佑一见他皱眉毛就怕,立刻改口,语气都变轻了,“卷子拿我看看。”
“杨嘉佑——”许立看向他,撞见杨嘉佑执着而率真的目光,他想了想才说:“成绩波动是正常的,我前段时间落下一些功课,需要时间来消化。”
原来不是心情不好,杨嘉佑松了一口气,视线停留在许立外套的口袋处,他在网上查过,这是一个小手术,但会留疤,“伤口还疼吗?”
许立想笑,“都拆线很久了。”
见他面容舒缓,杨嘉佑挠了挠头,“噢,我以为很疼。”
“还好。”许立嘴角上扬,向他低声解释,“打了麻药,不疼。”
杨嘉佑又问:“前段时间没骑自行车,也是因为不能剧烈运动?”
许立点头,“其实坐地铁挺好的,很安静,还可以看书。”想起他们初中同校的时光,想起看过的《鲁宾逊漂流记》。
杨嘉佑一脸不高兴,“那什么时候可以打球?下学期有联赛,跟隔壁学校打。”
“几月份?”许立问。
杨嘉佑想了想,“现在快放寒假了,应该还要补课,再怎么着,得等到开春,四月份的时候。”
许立说:“我陪你打。”
“真的?”杨嘉佑立刻笑了起来,笑容真切而飞扬,凛冬时节,他穿了件立领黑色羽绒服,外套没有帽子,显得肩线利落,人非常精悍,很有力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