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闭了东宫门,却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外头传得满城风雨的太子病重不起,皇帝认回个私生子差点没大赦天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啊?”
祝云瑄忧心忡忡,就看他们父皇对梁祯那厮的态度,说不得哪天就疯到直接把皇位都给他了。
“不必想那么多,”祝云璟不以为意,“孤还是太子,只要孤不再犯大错,父皇就算想废了孤也找不着借口,倒是老二那里只怕要狗急跳墙了,前回他没算计成孤,如今又多了个安乐侯世子,他这些日子只怕连觉都睡不好了,既然外头都说孤快病死了,孤就这么一直病着吧,让老二去与那位侯世子狗咬狗,挺好。”
祝云瑄的脑子里蓦地晃过梁祯那双笑眯眯的眼睛,闷闷不乐地低下头。
祝云璟摸摸他脑袋:“你自个小心些,孤听闻那位侯世子如今就住在启祥殿旁边是吗?你当心着些,别让他给欺负了。”
祝云瑄讪然道:“哪能呢,他怎么可能欺负得了我。”
“那就好。”
又过了两日,贺怀翎再次来了东宫,求见祝云璟。
祝云璟刚喝完安胎药,正昏昏欲睡,打着哈欠吩咐人:“不见,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去外头传话的宫人很快回来,一脸为难地禀道:“殿下,侯爷说,您要是不让他进来,……他就一直在外头站着。”
祝云璟眉头一皱:“让他滚进来。”
贺怀翎进门,眼见着这才七月初,祝云璟的身上已就盖上了厚重的毛褥子,请过安便担忧问起他:“殿下是身子不适吗?为何这才刚入秋,就连毛褥子都用上了?”
祝云璟费力地撩起眼皮子,漠然道:“与你何干?”
贺怀翎抬手摸了一下他额头,不等祝云璟发怒,又快速撤开,还好,并未发热,只是看着额上有虚汗,也不知他到底怎么了,这么成日里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贺怀翎强压着心头酸意,又提醒他:“殿下身子要紧,若是病了,一定得多叫些太医来看……”
“行了,不用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祝云璟闭起眼睛躺回榻里,冷淡打断他,“孤的身子孤自个心中有数,前几日孤已经说了,你没事别往东宫跑,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贺怀翎盯着他神态略略放松后的面庞不错眼:“那若是有事,臣就能来东宫看您?”
祝云璟一声哂笑:“定远侯几时脸皮变这么厚了?”
他说着睁眼觑向贺怀翎:“你不怕被父皇知道了,你三天两头地往这里跑,他老人家不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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