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哲从椅子上下来,穿着鞋子,快吃早餐。
温晨阳对于自己起晚了已经有罪恶感,可不想再拖延时间,要不我边走边吃算了。
吃了再走。
哦。温晨阳动作迅速地把早餐吃完,而后和顾西哲一块出发去玻璃桥打卡。
玻璃桥在慕城的景山,景山本身也是风景区,慕城的市民最是喜欢去景山爬山晨跑。
温晨阳和顾西哲抵达景山脚下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这个时间点略微尴尬,没到吃午饭的点,爬一趟山下来,至少要三个小时,那时候已经过了饭点。
最终决定还是上山。
温晨阳昨天晚上有点失眠,今天早上生物钟失效,一觉睡到了九点半,但顾西哲明显就起的很早,他要是早点过来,他也不至于睡过头。
顾西哲,你起那么早,怎么也不早点过来叫我?
顾西哲挑眉,所以,还是我的错?
温晨阳摸了摸鼻子,不是那个意思。
周日的景区人很多,他们上山的时候已经不少人下山,正是早上来爬山的那一拨人。
爬了将近一个小时,抵达网红玻璃桥,需要付费才能通过,收费还不便宜,每个人要四十块。
温晨阳为了表示自己睡过头耽误了时间的歉意,掏腰包买了两张票。
玻璃桥长达300米,横架在两座山的山头,两座山的海拔大概是三百米,不算高,但是从几百米往下看,还是有惊心动魄的感觉。
此时刚好十二点多,走玻璃桥的人并不多,零零散散地就几个人,有人吓得哭爹喊娘,也有人镇定自若。
温晨阳套好了鞋套,迫不及待想先去体验了一下,这桥挺宽,一辆小车也能通过,他上去走了两步,回头看顾西哲,你行了没有?
顾西哲套好了鞋套朝着他走过来,温晨阳看他过来了,就继续往前走。
玻璃桥前面一段路低头看看到的是半山腰的灌木,并没有在高空的感觉,越往前,视觉效果越震撼。
温晨阳举着手机一边拍照一边往前走,走出挺远后再低头看时,脚底下是百米高空,山谷有一条河,河边不少大石头,温晨阳心抽了一下,紧接着一阵晕眩感袭来,身体就像是悬空了一样,没有一点安全感。
手下意识地去抓玻璃桥的扶栏,啪嗒一声,手机掉在了玻璃桥上,温晨阳弯腰想去捡,可看到了玻璃桥下的深渊,他的腿都软了,膝盖着了地,他抓住了扶手,顿觉呼吸困难。
晨阳。发抖的身体被一个温暖的物体搂住,温晨阳下意识的抓住了他,把脸埋在了他的怀里,他的脸色此时有点发白。
他这才意识到,是原主恐高,刚刚是这副身体在看到高空时做出的本能反应。
可是他之前并没有发现。
顾西哲帮他捡起了手机搂着他站起来,没事吧。
温晨阳搂着顾西哲之后,晕眩感渐渐消失了,他呼吸还有些急促,靠,我他妈竟然恐高。
顾西哲道:那回去。
温晨阳看了看刚刚走过的那部分,都走了三分之一了,回去和走完差不多了,走完吧。
别往下看。
嗯。接下来的三分之二,温晨阳搭着顾西哲的肩膀,全程只平看,完全不敢往下看,就算如此,身子还是觉得轻飘飘地,就好像被悬空一样。
之前还嫌弃三百米太短了,怕不过瘾,真正走起来才发现,三百米真长。
温晨阳发誓,以后不来了。
走完了玻璃桥,温晨阳瘫坐在长椅上,有些不想动,他偏头看旁边的顾西哲,才发现他休闲西装外套的肩膀处被他抓皱了。
顾西哲脱下了鞋套,看温晨阳还像一条咸鱼一样瘫坐着不动,他弯下腰正要帮他解下鞋套,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
温晨阳说:我自己来。
顾西哲看了一眼被他握住的手,温晨阳松开,他便抽了回去。
温晨阳一边脱鞋套一边说:你老是帮我做这做那,我都快失去自理能力了。
顾西哲道:自理这种能力,你有过么?
温晨阳脱了鞋套往前面的胶框里扔,怎么没有,凭借我的能力,野外我都能生存。
说完,温晨阳的肚子应景地响了一声,看了看时间,一点了,饿了。
顾西哲站了起来,走了。
温晨阳摸了摸肚子,看到了玻璃桥附近有一家小店,店门口摆着一个锅,旁边挂了一个牌子写着:鱼蛋十五元一份,旁边还有个自动烤肠机。
温晨阳才不会饿着下山,毕竟下山的路还很远,他买了一份鱼蛋,再买了两根烤肠,边走边吃。
下了山,吃了午饭,温晨阳又去了商业街买衣服,最近天气变冷,他冬天的衣服有点不够。
充实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大学第一学期就到了尾声,进入了十二月,各社团活动明显减少,教室里上课的人明显增多。
南大是一个学霸聚集的地方,有些学生平时就已经十分努力了,到了考试,会更加努力。
周末的教室开始满座,图书馆自然不用说,一定是一位难求。
温晨阳平时的活动丰富,到了考试就成了临时抱佛脚的那一拨人。周末也开始去教室学习,除了自己去,还把顾西哲也拉了过去。
顾西哲根本不用抱佛脚,平时课堂上他就已经把本专业的知识弄懂了,平时课余时间看书几乎都是在学习本专业之外的东西,比如他这学期已经把法律,证券相关的专业书都看了,并且还自学了法语。
温晨阳觉得自己在学业方面和顾西哲的差距越来越大,要是他们两考同一套试卷,他都没底气跟顾西哲说要决一高下,毕竟他现在的水平他自己清楚。
温晨阳去教室复习,从来都是顾西哲比他先到占位置。按照温晨阳的作息时间,他是占不到教室座位的。
顾西哲占了最后排的两个位子,在角落。在教室自习的人都很自觉,不认识的都会主动隔开一个座位,否则挨得太近会影响彼此的效率。
早上九点半,温晨阳才捧着书进了教室,脸上还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他刚坐下,顾西哲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还有两个小时都可以吃午饭了。
温晨阳吸了吸鼻子,今天太冷了,起不来。
今天的气温确实低,只有六度,对于慕城而言,极有可能成为本年气温最低。
顾西哲把一套英语四六级的真题从书本底下抽出来,放在温晨阳面前,把这套题目做了。
嗯。温晨阳的专业课好歹是上课听过的,以他的智商,考试前复习一遍就问题不大了,目前问题最大的是英语四六级,他已经很久没好好学英语了,当初高中就数这一门最差,到了大学,英语水平还下降了,而下周周末刚好是四级考试。
温晨阳拿出笔开始做卷子,碰到了不少生僻词,但也没办法查字典,只能硬着头皮做。
没有听力部分,温晨阳用了一个半小时把卷子做完,而后给顾西哲批改。
他的手已经冻僵了,有些发紫,刚好他今天穿的外套只有两个装饰口袋,他摸了摸顾西哲的手,我靠,你的手怎么那么暖。
顾西哲批改试卷时瞥了他一眼,反握住他的手给他暖了暖,另外一只手拿着笔给他改试卷。
温晨阳看着那一只被他包裹住的手,顿时不冷了,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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